既然受下人们爱戴的七少爷亲自找他们了,吴吉、何承寿就索性放下了手里的农活,陪着七少爷白枫晚来到了他们住的小茅屋。
吴吉用袖子使劲蹭了蹭炕边,然后笑道:“七少爷,您坐这。”
而何承寿也从旁边走来,手里端着一个他能找到的破损程度最小的碗,盛着水递到白枫晚面前,“七少爷,你喝水吗?”
白枫晚道了声谢,接过碗来咕咚咕咚几口喝完,抹着嘴道:“渴死我了,这一路可真不短啊!”
从山下白府走到这山间田园里,足足有十几里的山路要走,吴吉十分好奇,道:“七少爷,您大老远的怎么自己跑来了?”
白枫晚神秘一笑,道:“我当然是带好东西来了!”
说着,白枫晚就伸手进怀中,拿出了一个油纸包,“嘿嘿,这里有三斤牛肉!”
在看见纸包的一瞬间,吴吉的口水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眼神更是寸毫不离地盯着。
“快吃吧。”白枫晚将纸包打开,里面是两块大小一样的酱牛肉。
何承寿二人接过牛肉,当即就疯狂地啃了起来,虽然何承寿觉得这种吃相实在难看,但怎奈他这几天一直是吃那种如同泔水的东西,面对美食的诱惑,若是晚吃上一口,恐怕他就会崩溃了。何承寿已然如此,更不要说十几年如一日,在白家做奴仆的吴吉了。
白枫晚就在旁边静静看着他们,也没有出言打扰,就这么耐心地等着。
一斤半的牛肉,若是放在寻常人来说恐怕要分成两三顿才能吃完,可何承寿、吴吉二人却如同饿狼,几乎不出三分钟就吃了个精光,并且吃完了还在意犹未尽地舔着油纸上面残留的肉渣。
心满意足的吴吉大大喘了一口气,感慨道:“啊!牛肉可真好吃啊!”
“对啊对啊!我第一次认为牛肉居然这么好吃!”何承寿也一个劲点头附和。
“好吃吧?那我以后经常来看你们好了。”白枫晚笑说道。
“好啊好啊!我们一定热烈欢迎!”吴吉高兴道,“不过七少爷您今天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啊?”
闻言,原本放松开心的白枫晚一下子就变得忧愁起来,扶着额头轻轻叹气,道:“哎,其实我今天过来,也是为了散散心的。”
何承寿、吴吉对视一眼,然后探着头坐到了白枫晚面前,关切问道:“七少爷,您这是遇到什么事了?我们能不能给您分担一点呢?”
白枫晚无奈摇头,“这事啊,你们可帮不了我。”
何承寿知道虽然因为那个白飞虎的原因对白家有着很强烈的恨意,但他明白这个白枫晚与他们不同,是个好人,况且人家刚给了自己那么大一块牛肉,何承寿也是恩怨分明,对他有所感激,就追问道:“七少爷,您就说吧,便当是痛快痛快解解闷?”
白枫晚沉吟了下,最后才是一脸焦愁同时又有一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我是……我是,哎,是我爷爷给我订了一门亲事……”
说罢,这个青涩少年就羞着脸看向了一旁,而吴吉、何承寿却笑了出来。
“少爷您这是好事啊,怎么弄得如此愁眉苦脸的?”吴吉一边替他高着兴,一边问道。
“就是啊七少爷,这结婚可是件大好事啊!”何承寿也起着哄说道。
可是白枫晚的脸色依旧没有什么改变,轻啧一声,道:“你们不知道啊,这桩婚事我根本毫不知情,是我爷爷一拍板就定下了的。”
吴吉不解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吴吉是自幼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所以他根本没有什么自由、权利这种概念,就如同古代封建社会的人们一样,认为男婚女嫁由父母的媒妁之言指定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然而何承寿却是从一个健全的法制社会穿越而来,所以自然懂得白枫晚在郁闷纠结什么。
于是他就劝慰道:“七少爷,我明白您为什么如此担心不快,可是这也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您不妨换个角度去想啊,您看我……我们这种身为奴隶的人,哪怕就是想成亲,也是万万没有可能的。”
吴吉感同身受地点着头,道:“对呀少爷!您看我们就这样,那可真是一辈子都没有娶妻生子的可能啊!”
“与我们这些下等人相比,七少爷您可真是身在福中了。”何承寿继而劝道,“再者,您为什么不想想,要是这桩婚事给您娶了个倾国倾城的妻子,又何乐而不为呢?”
白枫晚愣了愣,然后细细地打量起何承寿来,好奇道:“何承寿,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呢?我记得你之前很少说话,而且言谈举止拘谨得很,哪怕在我面前也是一样,怎么今天的你这么奇怪呢?”
何承寿如何解释,当即干笑两声就走到了一旁,还是吴吉说道:“七少爷您有所不知,前几日承寿他因为惹了三少爷不高兴,被打失忆了!”
“什么!你失忆了?”白枫晚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三哥他真是太过分了!”
“这还不算,三少爷昨天还亲自来了这里,又把承寿教训了一顿。”
吴吉当然知道就算跟白枫晚说着这些事,他也没办法在家人面前替何承寿讨回公道,但想到何承寿的遭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