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的疑问注定无人解答,但清心的演技却给整个剧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下午只要有清心的戏份,就会引发大量围观,包括李云自己。
清心对此自无不可。
他前世为了给演员讲戏,经常亲身做示范,演技也是在那个时候磨炼出来的,清心觉得导演有必要懂表演,这是导演和演员沟通的桥梁。
否则你凭什么对演员指手画脚?
就好像清心对摄影有很深的造诣一样,他都是去专门学习过相关东西,然后才可以在片场指点江山,这是很有必要的前提。
当然。
清心本身对演戏本身的兴趣并不大。
他更喜欢坐在监视器前看着别人表演,这次会亲自出演任逸帆,一是因为缺人,二是因为这样能节省一部分成本,勤俭节约是传统美德嘛……
拍摄继续。
李云和清心有很多对手戏。
当两人正式打照面的时候,李云才真正意义上明白李辰月那句“我完全被他带着走”是怎样一种体验!
那是一种被支配的感觉!
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熟悉的清心,而是剧中那个玩世不恭,油腔滑调的任逸帆,这种感觉让李云轻易就能入戏,和清心对台词的时候,李云甚至忘记自己是在演戏,以至于本来中等水平的演技都直线拔高——
拍摄越来越顺利了。
……
第二天。
“女主服装要改成白色。”
“三号机光圈有问题,重新调整白平衡。”
“道具,我要的是以假乱真的学生名册,你给我准备的名册年份对不上,给你五分钟时间解决。”
李云,注意和李辰月眼神的交流。”
现场时不时响起清心的声音,大家在清心的指挥下,专心负责各自的工作,大家越来越认真,剧组磨合的也越来越默契。
.............
10月25号。
校园内的戏份全部拍完了,清心带着这个已经磨合成熟的剧组来到附近一个影视城拍摄校外的戏份。
……
“咔!”
中午十一点二十左右,拍摄完一组外景镜头,清心放大家去附近的饭店去吃饭。
众人兴奋的离去。
毕竟都是新人,还没那么丰富的跟组经验,连续一个月都在吃盒饭,这群人已经快吃吐了,现在能下个馆子,简直是人生一大幸事!
...........
和《一起同过窗》的校园剧情相比,外景戏的镜头其实并不多,仅仅半个月时间,剧组便拍到了最后一场戏。
这都是清心的功劳。
在他的调控之下,剧组就像一列高速列车,每天动辄上百个镜头被完成。
11月6日。
最后一场戏!
这场戏的主角是任逸帆,任逸帆是一个缺乏家庭温暖的人,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离婚了,并各自组建了新家庭。
于是,任逸帆变成了多余的人。
每年春节的晚上,任逸帆都要打车从一个家庭赶赴另一个家庭,其中孤独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到的。
这场戏的时间背景就是春节晚上。
任逸帆在前往母亲家的时候,接到路桥川和钟白的电话,两人隔着几条街,为任逸帆放了一场盛世烟花,并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照老规矩来。
执导的事情交给张三,清心伫立镜头之中,开始拍摄。
……
“任逸帆你能看到吗,我们的烟花和别人的形状不一样,我特意选的!”
“笨蛋,烟花的形状都一样。”
“我来我来,任逸帆你看,我们现在的烟花颜色是红的绿的紫的,紫的绿的红的,好,下一发……”
“红的红的紫的紫的……”
电话里传来李辰月和李云的声音,清心抬起头看着夜空绽放的烟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眼眶逐渐湿润,他的眉梢微微上扬,眉脚却向下耸拉,嘴唇无意识的颤抖。
“任逸帆你能看到吗?”
电话里,两个死党的声音在交汇。
清心的眼睛没有动,泪珠却哗啦啦的滚动下来,他张开嘴,喉咙间努力发出声音:“我看见了……”
“下一发!”
“现在是紫的红的绿的紫的红的红的……任先生,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任先生!”
电话里的两人声音透着一丝欢快,清心却哭到脸部微微痉挛,瞳孔里印照着漫天的烟花:“你们好过分……”
任逸帆没有家。
但是,他有家人,一个叫钟白女孩,一个叫路桥川的男孩。
“咔!”
耳边传来摄影师张三隐隐带着兴奋的声音:“清导,这场戏很完美!”
“呼……”
清心双手使劲在脸上抹了一把,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都快哭僵了,这场哭戏,是整部剧对任逸帆这个角色的升华,为了拍好这场戏,他已经把整个人都带入了这个角色。
缓缓调整情绪,清心坐到导演椅。
一群演员近乎崇拜的看着此刻的清心,在他们表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