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巧妹听完王川的话,腾的站起身向会议室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王川道:“三天,三天后我给你信儿。希望你说话算话!”说完,她离开了律所。
当初她闹离婚分财产时,最怕的就是债权人找上门,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不过好在只有一个债权人找来,此时她只能赌一把。
这也让她对自己的别墅有了新想法,一定不能登记在自己名下,要想办法变现或者闪展腾挪转移出去,要尽快,但是再怎么快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完的,眼下她只能找张大发那王八蛋把先把钱还了,稳住眼前的债权人。
好在她们夫妻之间有约定,债务全部由张大发承担,调解书上写的很清楚,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去找张大发说这事。
王川长出了一口气,该办的事都办了,他不怕郑巧妹动手脚,有判决书在手,她们夫妻挪用牛牛科技公款的事抹不掉。
吃过午饭后,王川正想趴在桌子上眯一会,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
“王律师,您好。我叫冯征,贵所现在招人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听声音他的年纪应该不大。
“您好,我们还在招人,您是从哪知道我的电话的?”
王川之前让小郭将招聘信息放到招聘网站上,为了检验招聘网站的效果,一来电话打听招聘的事,他便会询问对方的信息来源。
“是我同学给我的电话。”男人道。
“好,您过来吧,我们律所在石景山万商十层。别忘了带份简历哈。”王川道。
下午三点多,前台小郭快步走到了王川面前,告诉他前面有个小胖子找他,说是姓冯,来面试的。
当王川走进会议室,就见一个小胖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五短身材,目测身高一米六左右,圆脸,短发,一双笑眼,长得很喜庆。
“您好,我是王川。您是冯征吧!”王川笑道。
“您好,我是冯征。”小胖子笑道:“这是我的简历。”说着,他将简历递给了王川。
“您自我介绍下吧!”王川一边看简历一边道。
“我原来在国际庄那边的基层法院工作,一共干了四年多,前三年主要是审理商事案件,后来去执行局干了一年多。
从法院辞职出来后,我就到了帝都,在这边做了有一年多律师,主要是跟着律所的一位合伙人做公司类业务。
前段时间我跟的那位合伙人去世了,我们所主任想让我改提成律师,但是我自己没什么业务,就想着换家律所,后来我同学就把您的电话推给了我。”冯征道。
“去世?哎!律师这行不好干,既要体力又要脑力,搞不好就会焦虑,基本上每年都有过劳死的,还不止一位。”王川叹息道。
他的第一反应是对面这位兄弟的老大是累死的。
“我老大不是过劳死,他跳楼了!”冯征道。
“跳楼啦?!怎么回事?”王川有些吃惊,业务再不好也不用跳楼吧!大不了改行,卖个早点也赚钱啊!
“这事说起来话长。
我跟的那位合伙人是个海归,他本人心气儿比较高,又比较爱面子,整天一身名牌,开着奔驰车,提着lv,带着名表,一派成功人士的感觉。
他对我的要求也挺高,每天上班必须穿西服,而且是那种很上档次的西服,为此我特意花了近一万买了一套西装。
据说他媳妇一直在家看孩子,没工作。他前几年刚在帝都买了一百多平的房子。
刚开始我一直认为他就是我奋斗的目标,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他的业务其实很少,也不怎么赚钱。
今年年初,律所的行政私下里跟我说,他租的律所办公室有好几个月没给租金了,律所主任劝他把办公室退了,改做提成律师,但是他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没同意。
再后来我发现他情况有点不对,经常发脾气骂人,而且一脸的焦虑,越来越严重。
上个月最后一周,周二一早我去单位上班,结果律所的人告诉我,周一晚上他跳楼了,都没来得急抢救人就没了。我当时都懵了。
我猜他是压力太大了,家里的房贷、车贷、女儿培训费用、律所的办公室租赁费,另外还有人员工资和开拓业务的费用,七七八八的,每个月都要不少钱。
他是被自己逼上了绝路!”冯征说完,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惋惜。
哎!这又何必呢!作为同行,王川为他感到不值。
生活,生活,人活着才有异议,人没了一切都不值一提。不管多牛逼的人物,即便活着时万丈光芒,走时也不会带走一丝一毫,陪葬品不过是为盗墓贼预备的礼物,为考古工作者找些活计。仅此而已!
“对了,我问下,你同学是那位?他是怎么知道我这儿招人的?”王川问道。
“她姓吴,叫吴鸿雁,她在石景山法院工作。当初大学毕业后,我去了冀省法院系统,她进入了帝都的司法系统。
她说您属于技术型的律师,办事感觉挺靠谱的,让我过来问问您需不需要人手,我就给您打了电话。”冯征道。
嚯!吴法官介绍过来的!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吴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