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阿邻只觉得脑袋里面一个劲儿噔噔的直跳,疼得自己眼前一阵发黑!
沈浪这个小子的行为飘忽诡异,完全无法预料。谁能想到他居然在淮南东路大闹了一番之后,反身就闯进了大金国的境内?
他的行为让完颜阿邻非常头疼,不过此刻身在金国的沈浪,终究有大金的那些兵将去对付,他只要继续向前一路进兵就可以了。
不过现在,封堵在洪泽湖沿岸的那些拐子马和楚州城的守军,他们占据的那个位置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
如今沈浪虚晃一枪,已经跳出了圈儿外。从现在开始,黄河淮河的沿岸和淮南东路靠海的那一边,甚至是船队可以直达的长江沿岸,沈浪全都可以随时随地的上船登岸,完颜阿邻根本就阻拦不了他。
所以他只得无奈的把洪泽湖沿岸的拐子马撤了回来,同时让楚州城的守军原路撤回。
于是在他的命令之下,洪泽湖畔的两支军队,立刻开拔返回自己的原驻地。
可是,就在拐子马一路返程的时候,他们金国的这支侵略军,上至完颜阿邻大帅,下至拐子马的统领却全都没有想到。沈浪恰恰正是顺着他出发时的原路,一路返回了洪泽湖!
……
与此同时,高邮城内。
这座城里今天又来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位美人!
早早的杨延彬就到高邮的南城门迎候,等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见到一个车队,缓缓的驶了过来。
这队伍的气派可不小,不但有50来个膀大腰圆的护卫,就光丫鬟婆子就有30来人,还有一连七八辆大马车,上面拉着箱笼器物。
其中一辆奢华的马车上面,用樱桃红的羊毛帷帐围得严严实实——能用这颜色的,一看就是一位女眷。
“张世妹来了,一路辛苦!”杨延彬一见,立刻就迎上前去。
这个时候,只见车厢窗户上的绣帘掀开的一角,随即里面就露出了一双犹如秋水般清澈灵动的眼眸。
“有劳世兄久候,此处不便叙话,待嶷如稍后行礼。”
车里面的人一开口说话,听声音竟是一位姑娘。只听这说话的声音犹如莺啼婉转,让人未见其人,只闻其声,身子便先酥了半边!
杨延彬连忙招呼车队,一路将这支队伍开进了张家的一处别院。
也难怪这位杨延彬先生如此郑重其事,车里边的这位张嶷如姑娘,来头可是不小!
……
她的老爹在扬州城里,跟杨延彬的父亲是平起平坐,都是富甲天下的一方巨富。
不过这个姑娘跟他可不一样,他杨延彬只是家中次子,而这位张嶷如姑娘,却是江南丝王张九泰的独女,那可是张老爷子的掌上明珠!
在扬州,虽然这位姑娘久居深闺,从未在外人前露面,但却已经是名声在外,无人不知!
听说这位姑娘相貌生得犹如月宫仙子,更是兰心蕙质,无论是诗词书法那些风雅之事,还是他老爹经营生丝的生意经,那都是一学便会,一会便精,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
若是仅仅如此便也罢了,可偏偏她又是张九泰老爷子的独生女。
可以想象的是,如果谁要是娶了这位姑娘,那将来这金山银海一般的财富,最终都要着落在这个幸运儿的身上。
您想一想,这满扬州的男人,谁不削尖了脑袋似的想要讨好她?
如今这位姑娘正值芳龄16,恰恰到了嫁人的时候。谁料想杨延彬接到家里面的书信,说这位从来不出宅门的张姑娘,近日就要到这兵凶战危之地的高邮来。让他好好接待这位世妹。
杨延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位姑娘家怎么就非要到这里来。他身为此地的主人,两家又是世交,所以负责接待的工作也就责无旁贷地落到了他身上。
即便如此,人家张姑娘还是住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像高邮这样的地方,自然也有张家的产业。漫说是从扬州到高邮,就算是远赴千里,人家嶷如姑娘一路上都不用住别人家的房子、喝别人家的井水——这江南丝王张家,就这么有钱!
等杨延彬一路到了张家的别院,就见这些丫鬟婆子开始从车里往屋里倒腾东西,开始布置房间。这下子,杨延彬算是知道那七八辆大车上拉的都是什么了。
只见来来去去的丫鬟手里边儿,捧着黄铜鎏金的炭盆、镶金嵌玉的手炉、一包包织锦被褥和靠垫耀眼生花。
还有棉护套里的盆栽,烧茶的火炉、珠帘屏风、棋盘瑶琴——这位张姑娘居然连烧茶的炭,都是自己从扬州带过来的!
这排场,也忒大了!
杨延彬虽然也是生于巨富之家,但是一看今天这场面,才知道那位张九泰老爷子对这位姑娘宠爱到了什么程度!
等到屋子里面布置得妥当,在外面挂上了缂丝的丝帘。然后用四个大炭盆点燃了里面的银霜炭,将屋子里的寒气驱走之后。贴身的丫鬟才把刚才忙来忙去的粗使丫鬟婆子都替换了出去,关上了院门。
随后,等屋子里面炭火初燃的烟气散尽,这位张嶷如姑娘才从车里下来,和院子的杨延彬见礼。
等到杨延彬先生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张姑娘后,立时就觉得心旌摇动,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