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浪身后的那百余人的竹枪阵,其实根本就不是他的护卫队,而是石牌村原本的那些佃户。石牌村里面除了老人之外,就连女人都上了阵,才凑够了一百多人。
这些人唯一的工作,就是端着竹枪在那里列队。然后他们在沈浪的一声令下,立刻就扔掉竹枪跑回了村子。
这些佃户们果然很好的完成了沈浪的命令,全程都没有出一丝的纰漏。撤退的时候那种慌乱紧张的样子更是本色出演,做得惟妙惟肖!
然后,就在官兵的步兵开始冲击,眼看着距离他们还有不到20米远的时候,沈浪才发出了命令,让自己的墨字营一下子从栅栏的后面站了起来。
扎束整齐的盔甲和全包式的头盔,让这200个齐刷刷站起来的人,就像黑色的魔鬼一般,突然出现在吕禄堂他们面前!
就见这一群人收势不及,已经是挺着刀枪,跑到了墨字营的阵前!
“预备……放!”
沈浪果断发令,战场上的墨字营当即一个齐刷刷的齐射!
从这200人的枪膛之中发出的枪弹,随即向着对面乱哄哄跑过来的精兵,席卷而去!
这枪声轰鸣,整齐划一,就像是两声惊雷一般。
士兵们枪膛中的两发子弹,顷刻之间全都发射了出去。浓密的白烟刹那间在阵前形成了一堵白色的烟墙!
站在吕禄堂的位置上,他就听到周围的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一声撕裂一般的怒吼!
数不清有多少子弹尖利的呼啸声,在他的身前身后响起!
这是黑火药步枪在世上的第一次战阵齐射,如同雷霆一般的怒吼声宣告了这支强军,终于向他的敌人发出了狠狠的第一击!
刹那之间,吕禄堂就被枪弹掀了下去。
等到他惊骇莫名的从地上滚起来的时候,他赫然看见自己的青鬃马正飞一般的“希律律”叫着,向战阵一边疯跑而去。
在他自己的肩头上,一个血洞正在呼呼的向外冒着血,肩膀上的肩甲连同铜制的军将兽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穿成了一个前后透明的窟窿。
在地上,他的头盔还在不住的旋转滚动着。在盔尖的部位有两个手指粗细的洞,正明晃晃的开在上面。这明显是一道犀利至极的武器从那里穿过,摧枯拉朽一般射穿了他头盔留下的痕迹!
毫无疑问,这东西不管是什么,只要它再向下面低一寸,就会当场掀飞他的头盖骨!
“这是……什么鬼东西?”只见吕禄堂霎时间就蒙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转身,拼命的向着自己的弓箭手阵列那边跑!
死人!在吕禄堂的面前,满眼看去全都是死人!
那些顶盔挂甲、手持着利器的官兵。在前一秒还在吼叫着向前猛冲,而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具残破的尸体!
在他们的身上,全都是头颅被击碎、胸膛被射穿,甚至有的人身上同时有四五个血洞,正在向外呼呼的冒着鲜血!
而那些一时还没能死得了的,正在茫然的在地上挣扎。他们就像吕禄堂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怎么会在一瞬间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吕禄堂向后面亡命狂奔的时候,他的耳边又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哨响!
随即,又是两声响彻山谷的枪声轰鸣!
战场上的硝烟消散的飞快,大概两三秒钟的时间后,看到眼前的白烟稀薄到不足以阻碍视线的程度,随即沈浪立刻就下令开始了第二轮射击!
如今在沈浪的墨字营和对方的军阵中中间,相隔有大概60米远的距离。
之前那300步兵,犹如被狂风席卷之后的麦田一样。之前密密麻麻的步兵已经被清扫一空,只剩下二三十个茫然失措的散兵幸运的没有被枪弹击中,还在原地晕头转向的转悠。
所以沈浪的第二次墨字营齐射,瞄准的是对方的弓箭兵阵列!
……
“放箭!放箭!”那个吕禄堂在第二次齐射之后,他的身上居然幸运的没有挨上一发子弹,只见他们一边疯跑着,一边大声的向着面前的弓箭手喊道。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两排弓箭手,瞬间被一片弹雨席卷而过!
这一次,他正好是面对着弓箭手的方向,所以他把战况看得极为清楚。
随着子弹的呼啸声,无数看不见的枪弹从他的耳畔飞过。在他面前列队的200弓箭手,居然就这样齐刷刷的向后倒了下去!
吕禄堂清楚的看到,从他们的胸前有一道道雾状的血雾喷射出来。那些闪亮的扎甲和鱼鳞甲就像是纸片一样被毫无阻碍的穿透。就在这一轮齐射之中,他的200名弓箭手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没了一多半!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精准到这种程度?只见这个时候,吕禄堂已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就像疯了一样,在心里大声的呐喊道!
相距足足有六十步远,在这样的距离上,就算是他这200名弓箭手一齐射出羽箭,命中率也不可能达到如此精准的程度!
更况且,对方的武器还完全无视了他们身上的铠甲,毫不留情的杀伤了大部分弓箭手。眼前发生的事,让吕禄堂完全不能接受!
眼前的情况,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