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8年7月3日,轰轰烈烈的六月革命以卡芬雅克的无情镇压而结束,工人们没有风等来他们梦想中的社会革新便提前倒在了巴黎街垒、倒在了步枪与刺刀之下。野蛮的法兰西军队毫不留情的将他们赶出巴黎,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双手工人鲜血的卡芬雅克将军也如愿以偿的结束他暂代署理的执政职务顺利转正成为真正的法兰西第一执政。
只不过这个第一执政的权利期限只有不到5个月,选举结果将会在12月尘埃落定。
届时卡芬雅克将会自行下台,当然卡芬雅克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自己现在不受任何势力掣肘的权利带兵解散国民议会,自己将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执政。
这也是秩序党内的梯也尔等人所担心的情况。
不过解决完国内暴动的卡芬雅克显然没有学习拿破仑的想法。踌躇满志的他认为是自己的果断拯救了法国,整个法兰西应该会在12月大选的时候光荣的投给他一票。
可是卡芬雅克并不知道,从他坐上第一执政的那个位置开始,他的所有权利将会在12月自动到期。
秩序党不可能让另一个波拿巴登台,为了阻止他,他们甚至愿意同波拿巴派联合。
7月8日,关于巴黎屠城的报道经由巴黎境内的报社传到时候了比利时、普鲁士,同样也传到了罗马。
这一天,地中海气候的罗马天气格外的炎热。
就连往日那些聚集起来游行的民众也不愿意再烈日炎炎下享受着蒸桑拿的感觉,家家户户都开窗通风,即便是这样整个房间还是像桑拿房一样。
许多人更是选择畅游在台伯河,借此在消除酷暑的影响。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是其中的一员。
不过,他并不是前往台伯河畅游,而是在台伯河上游选择一处阴凉的地点钓鱼。
字面意义上的钓鱼。
同行的还有夏尔.波拿巴与他的侄子吕西安.路易。
莱蒂上尉带着一批临时雇佣来的帮手提着大包小包将钓鱼所需要的物品与摇椅放在了靠近树荫地。
热罗姆.波拿巴与夏尔.波拿巴两人一人手持一根鱼竿垂钓。
揉碎的面包屑洒在了水中,用以吸引鱼类觅食。
挣扎扭曲的蚯蚓被热罗姆.波拿巴“无情”的穿在了铁钩之上,甩入面包屑的地点,然后便心安理得的坐在了摇椅上打着哈欠等待着鱼儿上钩。
夏尔.波拿巴一边将在鱼钩上挂上团成一团饵料,一边瞥了一眼慵懒状的热罗姆.波拿巴没好气的说道:“巴黎都乱成那样了,你倒是挺悠闲的!”
“嗯?”热罗姆.波拿巴慵懒的眯着双眼任由摇椅前后摇摆,鱼钩也跟随着摇椅的前后摇摆上下起伏:“不就是卡芬雅克那个家伙在巴黎制造了一场屠杀,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你……”
热罗姆.波拿巴满不在乎的模样令夏尔.波拿巴气极,他甚至有些怀疑当初将红宝石交给教皇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抉择。
为了安抚堂兄的热罗姆.波拿巴缓缓睁开了双眼,不紧不慢的说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没有卡芬雅克,我怎么上台啊!”
“没有卡芬雅克,我怎么上台?”夏尔.波拿巴再度重复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他疑惑的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只得向堂兄解释道:“在卡芬雅克在巴黎制造惨绝人寰的屠杀之前,共和派在巴黎享有巨大的威望。现如今,共和派的威望伴随着卡芬雅克的独裁统治而日渐下跌,大公无私的卡芬雅克将军帮助秩序党,同样也帮助我们清扫了最顽固的障碍。
议会中的山岳党恐怕早已视卡芬雅克将军为眼中钉,经历过巴黎动乱的市民与那些温和的共和派难道就喜欢用大炮轰炸巴黎的家伙吗?失去了山岳党和巴黎市民支持的卡芬雅克别说在整个法兰西,就算在巴黎他也注定得不到大多数的支持。”
热罗姆.波拿巴顿了顿,指着自己自信的说道:“然而我,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镇压工人,也没有用大炮轰巴黎。相反,我会呼吁各阶层团结起来共渡难关,我会利用大量的基建让法兰西工人不再陷入失业!我同让天主教垄断法兰西的教育的权利!我同样也没有向叔父那样指挥军队的经验……总之,我能够满足整个全体法兰西人民的需求,这样的我有什么理由失败!”
热罗姆.波拿巴充满自信的回答令夏尔.波拿巴仿佛穿越时空来到了皇帝的时代,当初皇帝就是这么的充满自信。
“不过,我有一个疑惑!”夏尔.波拿巴鱼竿一抖,漂浮在水上的简易浮漂猛地扎入水中,眼疾手快的夏尔.波拿巴左手稳稳的抓住鱼竿,右手快速收线,嘴中还询问道:“你满足了法兰西所有人的利益,那么谁的利益有受损了?”
“没有人受损!”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的鱼竿丝毫动向,他摇了摇头道:“或者说,受到损害的人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利益受损。”
热罗姆.波拿巴用谎言编织的利益共同体,受到损失的只有无产阶级,然而无产者已经被卡芬雅克剥夺了权利。
经历了血腥镇压的他们短时间内只剩下对卡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