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小额银行券扰乱市场,老人家你这个想法倒是挺胆大的!”
热罗姆.波拿巴皮笑肉不笑地对对面的老人说着,他可以确信眼前这位老人绝非等闲之辈,而他对帝国的态度同样也不是很友善。
波旁?奥尔良?还是共和派?
热罗姆.波拿巴在心中暗自回忆着三派中的大人物,却怎么也对不上号。
不过,他大概可以排除是对面老人是共和派了。
因为共和派搞阴谋诡计,从来都是直接政变和游行。
很少在金融领域置人于死地,反倒是奥尔良派的那些家伙比较喜欢用这种方法。
不管当初正统波旁的末年,还是共和国建立初期都少不了奥尔良派的影子。
“想法大又有什么用!我只是一个等待死亡的老人罢了!”老人在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之后,果断对热罗姆.波拿巴示弱。
年过古稀的他可不想让波拿巴家的狼崽子给盯上,否则的话,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我倒认为老先生,还很年轻!”热罗姆.波拿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对老人回应道:“塔列朗亲王在他76岁的时候,还能主动请缨担任驻英大使。(在法兰西外交部中,法兰西驻英大使的地位仅次于外交大臣。如果说是塔列朗亲王这样的人,那么驻英大使的地位丝毫不逊色与外交大臣)”
在听到“塔列朗亲王”之后,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一闪而逝地伤感,不过,这并没有逃过热罗姆.波拿巴的眼睛。
他和塔列朗认识?热罗姆.波拿巴心中暗道。
“我怎么能同塔列朗亲王这样的大人物相比!”老人嘴角露出自自嘲地笑容道。
“对了!按理说你当初应该见过塔列朗亲王吧!”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试探了一句。
老人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一抹怀念,而后迅速以笑容掩盖道:“怎么可能?塔列朗阁下当初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这样啊!”热罗姆.波拿巴转而询问老人千里迢迢地向巴黎赶,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人含湖地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之所以会前往巴黎是受到老友的邀请。
“对了,你们前往巴黎人为了什么?”老人同样也对眼前这对情侣有了一些兴趣。
“当然是前往巴黎看看有什么做官的路子!我好歹也名门之后,不去不是可惜了!”热罗姆.波拿巴理直气壮地对老人回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老人始料未及,他原以为热罗姆.波拿巴会编一个度假作为幌子。
谁知道,他竟然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去求官报,确实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做官好!做官好!”老人只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老人家,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到时候我要是当了大臣,你就给我当助理!”热罗姆.波拿巴试图招揽老人。
老人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我已经老了!对于世俗名利已经看澹了!”
“老人家,这和你刚才说的不一样啊!”热罗姆.波拿巴对老人回应道。
“哪里不一样了!”老人疑惑地说道。
“你刚才还在向我控诉自己所学的知识毫无用武之地,现在怎么一下子又变得澹泊名利了!”热罗姆.波拿巴对老人回应道。
老人只是哈哈大笑,他并没有反驳。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与老人有交谈了片刻以后,不知不觉困意来袭。
迷迷湖湖的他看在座位上睡去,当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火车依旧行驶,而坐在他对面的老人早已消失。
“怎么回事?”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询问瓦来夫斯基道。
“陛……阁下,他已经在前一站悄悄地下了!”瓦来夫斯基小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正想训斥瓦来夫斯基为什么不将他留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将老人留下来的理由,他只能小声地都囔了一句道:“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那个……陛下!”瓦来夫斯基犹豫了片刻,而后凑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您说知道的,我曾经为七月王朝效力!”
“然后呢?”热罗姆.波拿巴对瓦来夫斯基道。
“刚才同您聊天的那位老人,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瓦来夫斯基小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这么说他是奥尔良派的人?”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对瓦来夫斯基回应道。
“应该吧!”瓦来夫斯基不确定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你再想想在哪里见过他!到时候,告诉我!”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叮嘱了一句,然后重新闭上了双眼。
没有老人的情况下,整场旅途也变得有些无趣。
时间很快就过去,第二天上午9点。
经过长达26个小时,断断续续行驶的火车总算跨越了将近900公里的行程,抵达了巴黎火车站。
从火车上下来的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望着远处的明媚的日光,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