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爷,你是不知道啊。那家伙张口就是一顿臭骂。说什么时无英雄使你这种老匹夫成名啊,在他眼里啊,你就是个屁,不!连屁都不如啊。他还叫你洗干净脖子等着,他马上就要杀过来,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尿壶用!”
“他真的这么说?”
关公以为自己的涵养足够, 不管是什么样的嚣张狠话他都可以坦然以对。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在听到这么一番加油添醋的话后,他立马就把自己的肺都给气炸了。
这一点从肉眼上就能看得出来,因为关公有一个最显着的特征,那就是他一生气,他脑门上的那块红色胎记就会越发的鲜红显眼,就好像是鲜血染透了一样。
如此情状放在阿飞的眼里,他自然是能意识到自己已经撩拨到位了。至于说他这一通话到底有几分属实?不好意思,这并不在他眼下的考虑范畴之内。
当然, 打死他也不敢对关公说这是他的添油加醋,夸张修辞。他只能这么一抹头上汗水的回答道。
“大差不差啊,关爷。当时那个情况我肯定不可能每一个字记得清清楚楚,但他就是这么个态度,这绝对没跑了!”
“特么的!难得我关爷肯给他一个面子,让他为我效力,结果他居然这么不识抬举!好,箭猪!你带着兄弟们去把这个家伙给我拎过来,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他的脑袋!我要把他的脑袋安在厕所里,大的小的都要用他来解决!”
哇?你们这些当老大的要不要这么离谱,动不动就说要把人脑袋揪下来敢这种脏不拉几的事情?
阿飞全不管这话根本就是出自于他之口,只是一抹冷汗的,他就接着问道。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搞啊,关爷?阿基还在那家伙的手上呢?”
“怕什么?我说了你们的命格够硬, 想死都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还有箭猪在...”
对于自己手下的大将, 关公似乎是有着十二万分的自信。彷佛只要他一出手,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一样。
然而还不等他把话说完,门外却是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你们谁点的干炒牛河,出来拿一下!”
“哇,关爷,没想到你这么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大人物,生活作风居然这么朴素,都还吃干炒牛河的说!我来...”
阿飞下意识的拍了句马屁,可不想关公的脸色此刻却是变得非常之怪异。
“我好像没点什么干炒牛河啊...”
如此小声的滴咕,自然没法被阿飞听到。而他刚一打开大门,就看到一个形容冷漠、一身外卖打扮的的光头鬼老正用自己的灰蓝色眼眸死死的盯着自己。
那眼神中的玩味让阿飞很是有一种自己正在演猴戏,并且自己扮演的就是那个大马猴的感觉。然而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只能摸着脑袋,一脸奇怪的滴咕了起来。
“我靠,现在鬼老都要来送餐了吗?你是那家餐厅的,以后我多光顾一下你们家啊?”
“我们店在筲箕湾东大街与金华街交界的地方,有兴趣可以来小店光顾一下,沾一点烟火气...”
曹韦以47的冷漠腔调作答,47的稳重风范配合上他如今的这套装扮, 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专业。一看就是那种对自己手艺很有自信的厨子。
阿飞也是越发的不疑有他,伸手就要从曹韦的手里接过他的外卖。
“哇, 你这个鬼老粤语说得真好!一看就是那种下过苦功的。好眼光, 想来你为了学一门好手艺没少吃苦头吧。有空我一定去你家店面捧捧场,不过...筲箕湾东大街交界?这地方我怎么听着那么熟呢?”
想不明白就不想,这是阿飞为人一贯的简单套路。而他伸手一拿所谓的外卖,手指一触及盒底那坚硬的握把,他才陡然意识到一个让他尴尬的问题。
筲箕湾东大街?那不是城皇庙?而眼前这个家伙哪是来送外卖的,他分明就是来要人命的。
“关爷?小心杀手啊!”
阿飞大叫一声。这不是他义薄云天,忠心耿耿到在这种危机时刻也要念着自己刚拜的这个老大。而是他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喊不喊这一嗓子根本无所谓。
杀手没有理由把最宝贵的机会用在自己身上,而自己也根本不可能去主动去堵这个枪眼。嘴上这一声大喊,只是意思意思表现那么一下。而身体上,他早就已经很诚实的抱头扑倒在了地上。
关公早就意识到了不对,不过他却表现的很是镇定。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身前的这两个左右护法。
箭猪和铁线!没人知道这两个家伙的来历,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关公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将,也是他手底下最能打的双花红棍。
陪着关公纵横江湖多年,两人的手段狠辣、本领高超在道上几乎是出了名的。
纵横江湖多年未逢一败,下手狠辣到从来没有留下过活口...这虽然少见,但却也并不是没有风闻过。最起码道上的狠人几乎都多多少少有这方面的传闻。
但他们最离谱的是,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仇家...这就只能说明他们的下手狠辣,已经是到了一个斩草不留根的地步。
人家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