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在意这样的打量。
费奥多尔已经几乎要被着许就都没有感受到过了轻松给折服了,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就好像一切都已经那些从孩童时期就如影随形般的恐惧已然消失,留给此刻世间的只剩下欢愉。
当这种丰饶的快乐达到顶峰的时候,费奥多尔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
从脚下的土地穿刺上来的巨大白光让所有人都有那么一瞬间睁不开眼睛,一切的声音都好像因为眼前的变故而消失了,就连那些侏儒吹奏的玻璃乐器的声音也停止了。
但很快,他们就能够发觉那是一条极其美丽的白色巨龙,一个身影从龙首一跃而下,在骤然变得安静的岛屿上,落地的声音显地格外地引人注目。
海音寺溯游缓缓地走向了侏儒围成的圆圈之中,他隐蔽地笑了笑,旋即天衣无缝地演绎起自己安排的最后一场精彩的剧目,而他的身份,无非是狂热地敬爱着伟大主君的纯洁羔羊。
以圣子之身为祭品和主体,以语言化作圣父之概念,以外界之力汇聚为圣灵之载体,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他轻巧地扬起下巴,眼中全然被狂热与爱恋所充斥,红色的眼眸完全被那如水般的献身精神给淹没,没有人看出这是他精心布置的一场好戏。
“总会有一个丑角看透整个骗局。”有米切尔·恩德这个马甲所作出的其中一句预言忽然出现在心中,海音寺溯游愣了一下,又很快在心中自嘲了起来。
他留给自己的纸牌是红心幺,仲夏最明亮的太阳,为了提醒他不要在力量中迷失人性,那张牌正放在他右侧的衣袋中。
但事实上,在他胸口左侧的袋子里,一张陈旧的丑角牌正躺在那里,在他心中升腾起这种想法的时候,甚至还隐隐发烫,甚至还随着心脏的跳动一起颤动,让人几乎无法忽视。
自己也许正是那个丑角,在这场由他一编造的弥天大谎中,只有他知道谜底,只有他是清醒的,他的命运也许便是带着这个秘密一个人孤独地在路上前行。
本该是如此,但是,海音寺溯游想起那些简讯,一些柔软的情绪便在胸口蔓延开来,也许并不应该如此悲观。
一些杂乱武装的吼叫和撕裂般的声响似乎近在咫尺,海音寺溯游定了定神,毫无畏惧地看着已经无限接近这座乌有之乡的“圣灵”,红色的书在他手中凝聚。
鲜红色的力量宛如奔涌的血液,在黑发少年身边流淌,源源不断地以海音寺溯游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和那些金色的信仰混为一体,纠缠成遮天蔽日的巨网,甚至比那即将坠落湮灭世界的“圣灵”还要庞大上几分。
而无论是直播间的那些观众还是那些饮下彩虹汽水而短暂地拥有了超乎规格的灵视能力的受邀者们,都因为这难以置信的一幕陷入了短暂的失语之中。
“请以真身降临我身吧,以纯净的羔羊为祭品慰藉您!”
海音寺溯游大声地喊到,他从脱离了中二期后已经很久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了,但尽管心中已经开始脚趾扣地,但是他面上依旧以高超的演技保持着狂信徒的模样。
一切都是如此水到渠成。
熟悉的光辉被顺利地捕捉,当天空中最后一缕黑红色的能量被捕捉,阳光终于照射了下来,而不知何时,弹幕已经悄然消失了。
成功了,喜悦让海音寺溯游情不自禁地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间流下。
参与者们在结合开始时就被他送回了地面,整个浮空之岛也随之变成了只有海音寺溯游一人能够看见的地方。
尽管身边并没有其他能够分享喜悦的人,但是快乐的情绪依旧充斥了他的整个胸膛,而这让他更加地感到庆幸和喜悦,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并没有因为神性而被过分挤占。
他成为了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神,但他也是名为海音寺溯游的人类。
在抹除了所有目睹他所谓献身的人的记忆后,他依旧可以用人类的身份活着。
这个认知如此地可贵和叫人庆幸。
而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也终于迎来了重新修订秩序的可能。
不用过多赘述,乌有之乡的存在在各国灵视能力者那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人们口口相传的那些故事让海音寺溯游的权柄更加稳固。
而作为他的使者,马甲们也声名大噪。
米切尔·恩德被视作孩子们的守护神,想象力丰富的孩子总是能够找到那把通向幻想王国的钥匙;而在罗尔德·达尔的指导下,中岛敦也开始学习着如何经营糖果公司;只有丑角米切尔·恩德,也许在某个通灵者们的集会上就能听见脸色苍白的小丑驴耳朵帽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声响。
既然一刀切地抹消鬼神的存在行不通,海音寺溯游便另寻他法。
灵能力者能力提升的方法不再是秘密,而灵视能力者也能够通过呼唤“乌有之乡”来获得教派的帮助和保护。
为了更好地履行这些职责,海音寺溯游还召唤了不少其他的马甲。
至于异能力特务课,等到海音寺溯游想起这件事的时候,由于他先前成神时搞出的动静,再加上那些挪用不该使用的力量的人统统遭到了反噬,他居然已经找不到了可以报复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