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过高的显示器,他的声音卡顿而沙哑,像是浸泡在某种令人失声的毒汁里。
“那个愚蠢的家伙,在我们的地盘上骗走了献给神明的财富,却又用那软弱无力的鬼神作为抵御,即便是鸽子都比他更有价值作为祭品。”
年迈的萨满剧烈地咳嗽着,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大幅度地摇摆着,就像是某种富有宗教色彩的疯狂舞蹈,也宛如命不久矣的狂人最后的疯狂。
而那些在他皮肤下毫无章法地游走的力量也变得更加狂躁了,被年迈阴险的猎手视为猎物的少年的眼睛,不知何时变得颜色更深,甚至短暂地和那股未知的高位力量的色彩趋同。
那双眼白的含量变得有些可怕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海音寺溯游,似乎是想要起到某种威慑的作用,但是恐惧似乎在此时此刻从海音寺溯游的身上消失了。
似乎不仅仅是这样,在海音寺溯游的身上,其他的一些能够被激素所控制的东西也短暂的消失了,那双红色的眼睛里所映出的是一种空无一物的神性,更不用说这压根不入流的巫术暗示。
“我是为了您而来的。”
老人咯咯咯地笑起来了,宛如一只嗓子不好的公鸡。
“我是为了您而来的。”
萨满重复着,他再次虔诚地亲吻了自己的贴在地面上的手指,完全被白色的阴翳所覆盖的眼睛里显现出一些不易察觉的贪婪。
那一节节干瘦的脊椎像是虾子那样前后癫狂地抖动着,被萨满亲吻过的手指一点点地向前探去,终于摸到了那个滚落的猪头。
黑色的手指像是干枯的树枝一样,径直地插进了猪头上正在不断地流出红色血液的孔洞,血液将接触到的一切染红。
以那些血液为墨水,老人蘸着红色,在海音寺溯游脚前的地面上杂乱无章地书写着什么,他的手指和地面接触的时候,居然发出了一种刺耳的摩擦声。
那是制造还魂尸的咒文和一种转换灵魂的魔法的结合体。
在目光触及那片红色的时候,这个概念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海音寺溯游在此时此刻就好像是变成了全知全能的神明。
这些禁忌的知识本来很容易就能够将一名最优秀的灵视能力者逼疯,但是在这样特殊的状态下,海音寺溯游根本无法感觉到恐惧,理智似乎被保持在了某种定值。
但是一些更遥远的东西似乎在不断地接近着,并造成着世界范围内的影响。
一楼大厅中的特别警员们忽然发觉自己的通讯设备出现了问题,嘈杂的电流声从中传来,但是在鬼神聚集的地方,这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即便是有政府特别制造的设备依旧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并没有特别在意。
恐惧消失的人会使什么样子,陷入神明一样的思维的人又会是什么样子,海音寺溯游此时无法解答,但是却正在体验着。
思维是如此高效而明晰,需要仔细推算的关于现在情况的构想居然在脑海中一蹴而就。
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又或是对于自己实力根植于心的自信,海音寺溯游没有作出任何举动,只是用冷淡到看起来宛如无机质矿物般的红色眼眸沉默地注视着面前的蝼蚁。
是的,蝼蚁,在短短的一瞬间,他就几乎将老萨满的整个人生读懂,一切的阴谋在全知全能之下都无处遁形。
随着咒文的完成,老萨满身上的力量跃动得似乎也越来越明显了,那些深红色的、流淌着的伟力似乎正在跳跃着、欢呼着。
明明是不该有生命的魔力,但是海音寺溯游却忽然感觉到它们在欢呼着,就好像是走失许久的幼子,再次回到母亲的怀抱中一样。
但老萨满似乎对于着一切都毫无察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伏都教的造物主消失已久,唯有真正的“容器”才能够短暂地让祂降临,获得强大的力量,再现伏都教往日的荣光。
而他依靠禁忌的手段窃取了造物主的力量,使得他被认为是钦定的容器,然而占卜却出现了他意料之外的结果,有更强大的“容器”出现在了日本。
虽然对于“容器”并非是本族人有些惊奇,但占卜的结果是不会错的,每一个萨满的巫师都如此相信,他绝对不允许真正的容器出现,况且他也不愿意真的被造物主占据躯壳。
而最理想的状态就是把这个少年带回去做成还魂尸,到那时降临在还魂尸上的神明就只能成为巫师的仆从。
萨满口中念念有词,演练过无数次的咒语在最开始并没有出现差错。
深红色的力量充斥了这个窄小的空间,但是却温顺地在本该变成呆滞的活死人的少年身边环绕。
预想中的结果没有到来,作为施法者的猎手反而受到了反噬。
犹如煮熟的虾子一般,年迈的萨满在地面上团成一团,尚未干涸的猪血和地面的灰尘混合在一起,将他白色的衣袍染成恶心的黑红色,而由于过量的痛苦和力量骤然失去的落差感,老人的脸庞变得扭曲而变形,撕心裂肺般地尖叫起来。
“不,不应该是这样,你,你本该代替我,代替我去的才对,你,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干枯到仿佛经历过一场骇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