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一块上了。”
“没事儿……我回来上也行。”梅淑说。
梅母亲把两粒白药片放在梅淑枕边,对外面喊:“慧慧,水开了倒杯来让你姐吃药。”
“哎……”凌慧应着,端水来到梅淑的床头轻轻坐下,看着梅母亲出去才低低地俯耳问:“姐,这回死心了吗?”
梅淑不应,掀开被子坐起来,拿过杯子把药随了下去,嘴里却觉不出药苦。也许可以一走了之,可结婚本来是件好事情,应该一家人开开心心地送自己出嫁才好。
可是照这个样子,应该是得不到家人的祝福了,想到这里,梅淑不禁难过起来。
凌慧低声地安慰她说:“姐,你不要难过了……”
梅淑下地穿罢鞋,一抬头,见母亲端着一碗满满地鸡蛋拌疙瘩汤走进屋,热腾腾地白气蒸着母亲一张黑瘦的脸膛,母亲的眼睛显得更憔悴了,惹得梅淑心头一阵酸楚,不禁软下心来。
梅淑说:“妈,我今天得回单位上班。”
梅母亲说:“既然请了假就在家里多住两天咓。”
梅淑说:“手头还有工作没做完,得回去。”
梅母亲说:“你非要走,也得喝了拌汤再走,到了单位一心上班,这么好的工作可不能丢了,最起码收入稳定,体面,你姐给你介绍的电厂的不要不去见,听话。”
梅淑觉得更心痛,母女如此爱,心却如此不能沟通。
她觉得母亲是在说别人的事,轻松说出嘴。
傍晚浓橙带紫的阳光,渐变的羊绒毯子一样铺在青龙桥头,梅淑围着浅水蓝的围巾只剩下哀愁的一双眼睛,眼底总有一个澎湃的海,心事像鱼一样沉默着潜藏在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