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提着裙角,双膝跪地向着宜妃拜了两拜:“我知道从前娘娘待我的心意,只是缘分难料,舒宜无以为报。至于那边我与德妃娘娘,气场不是很和···”
宜妃赶忙伸手去扶她:“本宫只是心里好奇来问问,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所求之事我早已安排下去了,你我虽没有婆媳之缘,做个忘年交也很好啊。”
舒宜拉着宜妃的手站起身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
她端起茶来,细细品尝:“宜娘娘这里,我待着舒心,茶水都是好喝的。”
“我贯不会品茶的,都是皇上赏赐了来,有人来了便叫他们沏上一壶。”
“这茶,茶汤翠玉,清鲜甘醇,真是好茶。”
“名字也雅致呢,叫恩施玉露,你若喜欢,我明儿让她们送些到你府上去。”
“那舒宜就先谢过宜娘娘了!”
舒宜刚出翊坤宫的门,就看见永和宫的管事太监,转身就跑,不想那人开了嗓:“十四福晋吉祥,德妃娘娘召您过去,跟着奴才走一趟吧。”
婚后她倒是常常随着胤禵去德妃那里请安,这次单独传唤,无非又是一顿训诫。
“德妃娘娘让福晋跪在这中门下,想想是为何要罚。”
唉,次次都是罚跪,看来自己以后进宫也得做个“跪的容易”,不然过几年膝盖都要废了。
舒宜心里是明白这次为何要跪的,入了宫未给德妃请安就去了宜妃那里,她自然生气。
说来也怪,自己好像真的与德妃气场不和,每次都是憋着一口气不愿意妥协,难道婆媳真的就是宿敌吗。
她就跪在那里等着胤禵来捡,摆烂呗,谁不会。
不过这次将她捡走的不是胤禵,而是四福晋乌拉那拉宁惠。舒宜从前就与四福晋见过,不过是行礼客套,没有讲过其他话。
四福晋从永和宫的正间出来,就拉起舒宜的手:“我向娘娘求了情,你起来吧,咱们一起出宫。”
舒宜这才站起来揉了揉膝盖:“谢谢四嫂帮我求情,是我不守礼活该跪这一糟的。”
四福晋拉过熟悉的手:“你明知错为何还要这样做?”
“我这人记仇。”
四福晋听了这话竟笑起来:“我听过你的一些事情,如今都成婚了,也要改一改脾气。”
这位四福晋倒是亲切,中等偏上的姿容,一眼就知道家教很好,不骄不躁,眼中温柔,眼底却坚韧,还是胤禛会挑老婆。
舒宜自来熟地抱着乌拉那拉氏的手臂说:“谢嫂子教诲,我以后慢慢改吧~”
四福晋也并不抗拒这份突如其来的亲近,四爷和十四爷明明是亲兄弟,关系却不远不近的,若是她们妯娌之间缓和一下再好不过,这样皇上和德妃娘娘也顺心些,不过她也是真心觉得这个弟妹率直可爱。
“今日下午,我约了八福晋、九福晋打牌,你要不要也来我们府上坐坐。”
舒宜早只四爷、八爷、九爷的府邸是连在一起的,想来这个时候各府的关系也还不错,此番过去还能打探打探八卦,就答应了。
几位福晋围坐在红木精雕方桌旁,舒宜一看那牌原来是一副骨制麻将,众人给她讲了讲规则,就开牌了。
八福晋蕴绮率开了话茬:“索额图如今已下狱宗人府,与从前拘禁的情势大不一样了,想必是查出来什么端倪。”
九福晋接话:“太子爷那边早没了动静,纵使他是太子爷外叔祖,如今也怕牵连,避得远远的。”
四福晋感叹:“此事索大人怕是早有预见,他们府中的小福晋曾与我相熟,府中家眷今年七月就拖进带口搬回盛京老家了,也不知最后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自然是杀之而后快,跑的再远又怎样呢。由辅擒鳌拜、征讨噶尔丹的辅弼重臣划变为“本朝第一罪人”。同党悉数获罪,或被杀、拘禁、流放,入奴籍,世代不得翻身。
舒宜打出一张八万,顺口说:“皇上此举仍是为了保住太子,索额图只是个活靶子罢了。”
众人皆顿了顿,想的还是太子之位是否会变动。遂惊于她的判断,更惊于这是十四福晋舒宜的判断。
舒宜知道自己失言,忙解释到:“我随便猜的,随口一说。”随即又傻笑起来。
四福晋赶紧打破这份尴尬:“前几日,皇上恩典六公主在科尔沁那位额驸在京开府了,还入内廷和皇子们一同教养。”
听到这话,舒宜想的却是,春猎发生了那样的事,说是培养驸马,实则···有点像入京为质。
“我前几日进宫给宜妃娘娘请安,见了八公主,也消瘦了太多,瘦的纸片人似的,也不知是在科尔沁发生什么了。妹妹也一同去了科尔沁,可知道吗?”九福晋毓秀摸了一张牌抬眼询问舒宜。
此间密事,如何能讲。舒宜只能顺着她们的猜测讲下去:“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在科尔沁有位侍卫被暗箭伤了,太子一怒斩了好多人,许是吓着了,我改日入宫再宽慰宽慰她。”
“我在十四爷的婚宴时也见过那位驸马,倒也生的英俊,一表人才。说到蒙古,听闻巴林部的老郡王薨了,如今在议论袭爵的事。”
四福晋宁惠:“二公主的额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