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五百步军,各个衣甲鲜亮,兵器锋锐,当真是人如长龙,长枪如虎,排成四列长队,又有三十匹马环绕,可谓是气势如虹,沿着官道一路向东,浩浩荡荡的走来,沿途的行人见了,都是远远躲开,不敢靠近。
便是林间的飞鸟见了人马经过,也惊得冲天飞起,四散而去。
只是一路行来,居然连个大户人家也没有来靠拢,这和往常行走京畿、和京东其他州县完全不同,刘志周不由得愤然道:“林兄,看来你这几日在阳谷县里折腾得狠了,走了两个时辰,居然连投靠的都没有。都被你们折腾怕了。”
林晚荣不以为意,道:“我为杨公效力,也是为官家分忧,些许乡民投靠,算得了什么?
刘兄,我知道你想什么,待我们打进祝家庄,女人衣帛尽你挑;
我可是听说了,那祝彪的未婚妻扈氏,不但生的千娇百媚,灿若海棠,人称一丈青。而且从小习武,娇憨有力,定然让刘兄欢畅!”
“哈哈……,林兄,想不到你连这个都打听到了,你心思不小,心思不小……,不愧是大雁不过身!”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你这厮,居然这般取笑我,也罢,你既然这么说,这娘们可就归我了!”
刘志周微微一笑,也不答话,不过看他眼神便能知道,这个一丈青,他可是志在必得,定然不会让林晚荣抢了去!
又走了片刻,便有向导禀报:“前面绕过山岗,便到了祝家庄的地界了。”
刘志周听了点点头,回头喝到:“弟兄们,加把劲,待会拿出京城的天子亲军的精神气来,镇住那帮土坷垃,今晚能不能吃香的喝辣的,都在今日的威风了!”
“好!”五百士兵高声回应。
便在此时,前方探马回报:“启禀将军,前方山岗拐弯,有一队人马,约莫三百人马,排成阵列,挡住了我们去路。”
呵呵,林晚荣等人相视一眼,都是面带微笑,显然早有判断。
这也是必然,他们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那祝家庄的人也不是傻子,怎么会束手就擒?派出庄客拦一拦,也是应有之意。
不过这帮乡下土著哪里知道,林晚荣就是要他们用人马拦截,这样就可以顺势加一个“聚众谋反”的罪名了。
林晚荣转头对刘志周笑道:“你看,三四万人口、一两万人青壮的大庄,居然只有二百人赶出来拦路,这个陈昭果然是乡下土棍,一听说天兵到此,吓软了一大半的人!”
刘志周仰天大笑:“哈哈……,有二百人出来,这个祝彪已经不简单了!也算好汉一个!”
林晚荣笑道:“不错,有二百人出来,已经是统帅有方,威望不低了!若是这个祝彪肯伏低认小,便是让他做个亲随,也未尝不可。”
刘志周道:“你倒是心胸宽广,不拘人才。”
说话间,大家加快步伐,转过山岗,却是不由得一顿!
迎面道路,站着一个阵列!约莫二百人,共有十列,每列二十人,组成一个大方阵,每个人手持长枪,各个挺胸收腹,安静的站在那里!
不时有轻风吹过,撩起枪尖的红缨,这支队伍,一动不动,仿佛是时间静止了!
他们只是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安安静静,却又有一股子气势,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
这股气势,大概叫做森严!
不知不觉间,殿前司的步兵队停止了脚步,刘志周和林晚荣等人也停住了马,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呼吸……
甚至有人忍不住咽了一口气,大家都是殿前司的,怎么着也是久历军阵,只觉得整齐排列的长枪队列森然无比,虽然只是站在那里,却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一行人好像喘不过来气,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从惊愕,到安静,再到无措,殿前司的步兵,有的都忍不住退了几步,靠在身后同僚身上,引得一阵抱怨,可就是这个抱怨,也是声音小小的,生怕传到前面去。
直到此时此刻,林晚荣和刘志周才相顾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骇然。
他们常年练武,在京中也是和军队打交道,这些军容气势他们不会看不出来?可正因为看出来了,他们的心里才会骇然,才会惊惧,才会不知所措。
如此安静了片刻,刘志周身边一人喃喃说道:“莫不是花架子,只怕我们一冲,他们就垮了!”
没人搭理他,刘志周和林晚荣都是安静的看着,过了片刻,林晚荣一个手下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轻声道:“要不,咱们先回去……”
刘志周脸色稍稍变白,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林晚荣想瞪他一眼,却是忍住了。
这时候哪里是退的时刻?
此时此刻,下面的五百士兵已经被镇骇了。
可是若退,满腹计划化作乌有,刘志周只怕这兵马指挥的位置立刻不稳当了,林晚荣估计在阳谷县也待不下去了。
如今的局面,只怕是进不得退不得。
便在此时,前面纵队行列一侧,跑出来一匹快马,马上一名骑士,一身盔甲,手持长枪,迎面喝道:“前面可是大宋官家亲随,殿前司诸班直、奉旨彰化军节度使听差、勾当西城括田所执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