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见面,陈昭也知道津门的锦衣卫混的惨,已经变成癞皮狗了。
果然到了中午,锦衣卫们一个个陆续过来,大家也都知道新官上任,这个官职还挺大,比千户还大,所以大家来的时候都穿着飞鱼服。
不过穿的效果却还不如不穿。
衣服打着补丁倒也罢了,毕竟穷嘛!
可邋里邋遢是怎么回事?
更过分的是,这些锦衣卫一个个的痞子模样,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武人气质。
陈昭就坐在屋中最里面的那张桌子边,他身上穿着锦衣卫千户的袍服,可每个进来的兵卒都没有来主动的打招呼。
就那么大摇大摆的找个座位坐下,然后和熟人谈天说地,客栈这边不多时就变得喧闹无比,好像是集市一般。
陈昭冷眼看着这一切,低声的说道:
“这群人上面没靠山,下面没收入,被人欺负了这么久,早就没了脸皮,只想好好的活着,自然不把上官当回事了。”
听着陈昭说话,孙晓东和林飞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别说陈昭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上司了,就算几个百户走了进来,在座的兵卒们也没有起身招呼的。
这也难怪,每个月拿下面的钱,却不给下面好处,既当不了靠山,又当不了管家,百户又如何?
即使千户赵世强走进来,几个百户也不理会他。
按照贾环的打探,这个赵世强收不上什么钱,就把锦衣卫衙门的屋子租了出去,赚个零花。
陈昭对手下说道:“不能做事,不敢作恶,到还有个赚钱的心眼,和赵半河差不多,不算完全的废物。”
说话间,赵世强千户已经走到了陈昭这桌子边,随便做了个揖,没等陈昭说话,就坐在了一边,扯着嗓门说道:
“为了大人这顿饭,咱们几个昨晚上今早上可都是饿着肚子,就等着来吃肉喝酒那,这一路上肚子就叫,大人,快些上菜上酒吧,咱可就等这顿饭来点油水…”
陈昭微笑着没接口,反倒换个话题问道:
“那胡万军拖欠你们粮饷这么厉害,你们没去要过吗?该是你们的钱为什么不去要?”
“又不是没去张过口,每次都是说钱粮吃紧,先供应蓟镇和辽镇,咱们城内当差的又不用去和鞑子打仗,勒紧些裤带也是应当,后面去要,要么不见,要么就用差役赶人。”
“天津这地方,赚钱弄钱的法子不少,赵千户你能把衙门租出去给人当库房,为什么不领着大家找些赚钱的法子呢?”
听到陈昭说出这个,那赵世强的脸立刻是拉了下来,冷声说道:
“大人,你年轻不懂事,锦衣卫在天津和在京师那是两码事,锦衣卫又不是我家的生意,我凭什么操心,大人要是盯着这些,那也长远不了。”
孙晓东一拍桌子就要站起,陈昭却对这无礼的言语笑脸相对,那赵世强愈发的没有规矩,撇着嘴说道:
“现如今大家伙穷的快要饭了,老婆孩子去你家苦恼,到时候还得下官去劝解帮衬,大人你安安心心当官,其他事情不该管的就不要管了吧!!”
说完之后,这赵世强还偷眼看了看陈昭的神色,发现这年轻人依旧是满脸笑意,胆子不由得更大了,粗声粗气的说道:
“说了这么多,桌子上还是空空的,大人,快些上酒菜吧!”
陈昭摇头笑笑,站起来朗声说道:
“诸位,本官就是提举津门留司御史台陈昭,但是兼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所以今天办这酒席,就是要和大家亲近亲近,也不多说了,上吧!!”
话音刚落,一百多个精壮兵丁手持棍棒呐喊着从四处冲了进来,见人就打。
其中就有贾环。
津门卫的锦衣卫一下子懵了。
本来大家以为新来的锦衣卫上官是个闲职,不好好的做他的什么提举,非要和大家伙亲近拉关系,结果大家耍横耍威风也没见他计较,看着他身后的那几个跟着来的大人都火了,他还在要和气。
这种不知厉害性子软弱的大少爷,来这边还想管大家,谁会服你,要不然就自己掏钱养着大伙,要不然就一边呆着去,和大家一起受气受穷吧!
锦衣卫的大家伙都是这么想,所谓越穷越穷,人人都要破罐子破摔了,惫懒应付。
正等着好酒好肉的吃一顿,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来到这边桌子上空空如也,大家渐渐的等着不耐烦,准备发火撒泼的时候,就看到拿着棒子的人从各处涌了进来。
最外侧的人毫无防备,距离又近,连站都没站起来,直接就被打翻在地上,接着就被踩踏了过去。
陈昭训练的精卒从来不是乱打,按照三三制的战术,直插核心,到地上的不去管,有人敢反抗的肯定要狠揍几下。
也有有点蛮力的锦衣卫抄起长凳想反抗,但夹住上面架不住下面,被打的更狠,
一时之间,满院子只剩下惨嚎和哭喊,除了陈昭的兵卒之外,周围已经没有站着的人。
好在大家都不是什么么伤筋动骨的伤,不过是皮肉之苦,还能挣扎着爬起来。
可他们一站起来,那就来了第二轮的殴打。
回本快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