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宝钗神情各异地看着满脸羞红的迎春。史湘云的脸上闪了闪,但也是露出几分笑意来。
贾宝玉却忿忿不平地说道:“什么青天老爷,还不是官迷禄蠹。”
这是宝玉的常规发言,大家伙就当没听见。
贾母又问道:“琏哥儿呢?”
“回老太太,东府蓉大爷有事找他,这会还在那边。”凤姐连忙答道。
“哦,等他回来,叫他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他。”
宁国府后院园子里,贾蓉和贾琏坐成了一桌,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话。
“陈世叔的消息传来,看来他要在江南大干一番,若是那什么国库欠银交上去,天子少不得龙颜大悦,给陈世叔加官进爵,琏二叔,你准备送些什么贺礼?”
“我就一俗人,能送些什么好东西?”贾琏嬉笑着说道,“陈子尚文武双全,家财万贯,人家能缺什么?我们要送也只能按心意去送。”
“琏二叔说的是这个理。”
“只是这段时间,弹劾陈昭的奏章满天飞,可见江南那帮家伙已经是恼羞成怒了?”贾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江南来的文官虽然多,可是架不住陈世叔是天子的善财童子,只要简在帝心,他们能有什么用?”贾蓉不屑地说道。
贾琏一愣,连忙说道:“蓉哥儿说得极是。那你准备了什么贺礼?”
“我这边跟琏二叔没法比啊!”贾蓉自嘲地说道,“按理说我根本送不起什么。可是陈世叔对我恩重如山,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准备些孝敬。我思前想后,便想到一处。”
“哦?愿闻其详。”贾琏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忙问道。
“我府上太太有两个妹妹。”
“那两位,我听说过。”贾琏眼睛一亮,随即说道,“蓉哥,你真是想的深,想的透啊!陈子尚钱财不缺,又是进士及第,天子信重,他什么也不缺,缺的是红袖添香夜读书啊!”
“琏二叔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跟太太商量好了,我们宁国府以娘家人身份,陪些嫁妆,把我那两位姨娘送到陈世叔身边。帮着照顾一二,也算尽份孝心。”
“你这个蓉哥儿,对你刘世叔真是掏心掏肺啊。”贾琏半开玩笑半带酸意说道。
尤氏有两个妹妹,艳名无双,据说躺在床上的那位贾珍也曾垂涎过,只是没来得及下手。
贾琏可是听过贾家上任族长,同辈兄弟贾珍的近况。
这厮已经被亲儿子贾蓉折腾的只剩下一个人形了,天天躺那里动弹不得,吃喝拉撒全都要人伺候,贾蓉随便搞点事情,贾珍就承受不起。
只要宁府大门一关,贾蓉想怎么乐就怎么乐?
他怎么说服尤氏,将两个妹妹送给陈昭的?
只怕是在床上睡服的。
贾蓉这个十几岁的一家之主,正在玩命的收拾自己的亲生老爹。
可贾琏却对贾珍没有半点同情。
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贾珍当初怎么虐待的贾蓉和贾蓉他娘,现在的贾蓉就怎么对付贾珍。
这叫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皆有来因。
说回眼前这事,尤家二姝的名声,贾琏也听说过,现在贾蓉居然舍得捧出去做孝敬,足以可见贾蓉对陈昭的感激之情。
想想越是,贾蓉虽然不是柳下惠,但那俩姨娘毕竟在外面住,贾蓉可不敢随便招蜂引蝶。
毕竟宁国府现在势微,贾蓉可不想被弹劾。
既然如此,所幸送了人,还能得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琏二叔,你家有二嫂,谁敢孝敬你?”贾蓉笑道。
贾琏哈哈一笑,将此事揭过。
毕竟凤姐母老虎的威名,荣宁二府都是知道的,谁敢触这个霉头?
贾琏回到荣府之后,刚进屋就听到凤姐说老太太找自己。拜见贾母之后,却原来是迎春的事情。
迎春的婚事,贾琏自然知道的,所以他便将自己操办的事情一一汇报给老太太。
贾母满意的点点头,又问起贾蓉的举动,听贾琏说贾蓉要把两个姨娘送给陈昭,老太太的眼神变化了一下,而她身旁的薛姨妈,眼睛更是动了动。
……
却说自从陈昭开始在江南戡乱摧强的时候,便让薛蟠去了扬州躲风头。
等陈昭从松江返回金陵,又把他召了回来。
这薛蟠不愧是金陵老人,一回城就听说了一个消息,金陵城的第一清贵家族甄家被官兵围住了。
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
薛蟠虽然是个呆霸王,一味地高乐,可这段时间被陈昭的锦衣卫整训之后,已经有点人样子,结合之前的消息,立马意识到这其综合非同小可。
等见到陈昭,后者给他接风,酒过三巡,薛蟠按捺不住好奇,开口问道:“大哥,我在路上听闻甄家跟水匪勾结,还听说这案子还是大哥你查出来的,不知是个什么原委?”
陈昭看了一眼薛蟠,不急不缓地说道:“十天前,我从松江动身回金陵的时候,有一批茧丝从江浦过长江,要运到杭州去,结果在淳化镇被人劫了,丢了五百担茧丝。船家不敢怠慢,当即去金陵府衙报了案。金陵府立即派了缉捕使臣四下寻探,四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