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敢来这里撒野!知道这是那里吗?这是两江藩库!冲闯藩库重地,按律论死罪!”
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穿着一身绿袍,头戴鸦翅乌纱帽,威风凛凛地厉声喝道。
在他身后站着几位心腹,还有上百两江藩库库丁,手持着刀棒,眼神不善地看着徐子陵一行人。
“我乃钦差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江南,锦衣卫同知麾下千户徐子陵,奉钦差命,前来接管虎丘藩库。”
“是陈青天的人!”
“是神断御史的手下。”
库丁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神情顿时缓和了不少,手里的刀棒也垂落下来。
人的名树的影,陈昭这几个月在江南一带戡乱摧强,攒下的攒出的名声不是白浪的,对于这些普通库丁们来说,已经很有威慑力。
高瘦男子脸色阴沉如水,他回头看了看后面几个心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稳住手下的人心,然后转过来,继续呵斥道:“这里是藩库,右佥都御史还管不到这里!”
“巧了,我这里就有两江总督和应天参政道的火票和手令。”徐子陵朗声道,“承宣两江总督府钧令,查有盗贼意图犯藩库,欲行不轨,延请钦差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遣员督查此案,备贼团练军接管警戒,以策万全。着藩库上下一干人等,悉听调配,不得有误。”
念完后,徐子陵将那纸手令展开,面向众人显示了一圈。然后又指着身后的人道:“后面这位,想必诸位都认识,总督府中营差官,拿的正是总督府火票,看仔细了没有。”
那中营差官识趣,上前附和道:“正是,我等皆是奉总督大人大人钧令来公干,传令藩库上下,交由右佥都御史陈大人属下及备贼团练军共管,暂行军法,加强戒备!”
那高瘦男子脸色更加难看了,嘴里还强撑着,“藩库重地,光总督府手令火票不行,还必须要转运司火票和金陵将军李大人的手令!”
“你敢抗命!”徐子陵森然地问道。
高瘦男子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脸上额头满是汗珠,脸颊两边的肉抽动了几下,随即想起后台交待的那些话,忍不住腰杆又直了,声音微微颤抖道:“反正没有李大人的手令,谁也不准进藩库!”
“啊!”一声惨叫,高瘦男子脸色惨白地捂着左肩,他的左半个身子全是血,左臂断落在地,高瘦男子倒在了地上血泊之中,人事不醒。
后面的几个心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敢上前去扶住自己的上司。
“军法无情,你却在这里胡搅蛮缠!”徐子陵手里拧着一把钢刀,一脸不屑地说道,“两江藩库司库大使郭阳力勾结贼匪,意图盗取藩库官银,被当场撞破贼行,持械反抗,被格杀当场!”
刚才站在徐子陵身边一直不做声的林飞走上前去,挥手一刀,直接砍下了郭阳力的首级。
“奉总督大人及钦差御史陈大人钧令,藩库现行军法,由我等接掌,胆敢反抗者,格杀无论!”林飞举着郭阳力那颗圆滚滚的首级,对着众人呵斥道,鲜血滴在他的胳膊上,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扫到之处,都被吓得低着头,瑟瑟发抖,连大气不敢出!
见到众人服威,林飞一甩手,把首级随手丢在地上。
“还不缴械,接受编管!”徐子陵大喝道:“尔等手持器械,可是要抗令?”
他的话刚落音,库丁们跪了一地,手里的刀棒全丢下,连连磕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大人饶命!”
这时谁还敢嘴硬?是嫌头太重了,扛着难受?还是嫌脖子太硬,想试试成色?这些库丁心里都清楚,要是自己敢顶半句嘴,眼前这些杀神会毫不犹豫地乱刀剁了自己,然后说自己们是贼首郭阳力的同伙走狗。省城官场里待久,谁还不知道这些套路?
徐子陵向林飞点点头,他会意,一挥手,三百扬州盐丁冲了进去,分成两路,一路自去接管虎丘藩库各要害,一路将两百多库丁和司库副使等官吏一并看管起来了。
不到半个时辰,徐子陵和林飞完全接管了藩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