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全部精力都在和从南洋北上的红毛夷对峙呢,什么弗朗机、英吉利、荷兰国的,数不胜数,可没有实力能抽调去湘贵平叛。
北边儿就更不用说了,不到万不得已,朝廷绝不会调边军南下的。
所以有余力抽调去湖广平叛的,自然只有京中人马了。
不过,孝德帝却未必敢轻易调动足量人马南下。
毕竟太上皇还很康健,京营五路人马,需要从上到下好好清理,御林军不堪大用、御马监更是不能轻易调动,
至于皇帝亲信,比如杨丰、仇众山等人,更是万万不可轻易出京。
否则那些有心人,必定趁势而起。
毕竟皇帝站稳脚跟,不足两年。而太上皇的赫赫威名,依旧还在百官万民之中传播。
那么内阁的阁老们会怎么想呢。
文官不喜欢武将立功,或许会趁此良机,提议招安。
哪怕他们明明知道,招安是饮鸩止渴的勾当。
给的条件差了,那苗蛮未必会答应;给的条件好了,又可能会给一直虎视眈眈的大小金川以‘杀人放火金腰带’的错觉。
若是自己来处理此事……
那还用说,当然是率领二十万大军南巡金陵,趁机收拾那一带的土豪劣绅,用收缴而来的钱财打造精兵,扫平国内。
等回到京城,自己便足以拥有极高的威望,太上皇就算在雄才大略,再赫赫威名,那也得乖乖的去龙首宫养老。
他不想体面,自有忠心耿耿的大臣帮着他体面。
陈昭拿着这份砥报,操完了皇帝的心,又操起了阁老的心,最后操了一番五军都督府的心,很是蹉跎了一段时间。
处理了一段公务,锦衣卫赵汉德来了。
“下官参见大人。”一上来,赵汉德便拱手施礼。他和孙连城投效最早,如今都官升一级,成为正四品的镇抚使。
“有什么事,安排下面的人来说就醒了,何须你来。”陈昭道。
“下官数日不见大人,也想过来看望一下大人。”赵汉德吹捧了几句,然后汇报道:“金陵知府贾雨村入京述职,刚刚递交了请求觐见的牌子。”
“哦,贾雨村?”陈昭微微一笑:“那你就帮我个忙,请他午时去东顺酒楼二楼,我在那里等他。”
东顺酒楼,距离皇城并不远。
当然,这个不远,也是相对而言。
毕竟宫门外便是朱雀大街,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天街上做生意?
别说做什么生意了,大小官员非经旨意,连在朱雀大街上骑马都不敢。
也就是朝廷重臣,九卿之上的官员可以坐轿到宫门。其余不够分量的官员,只能步行。
所以从宫门值房到东顺酒楼,可得走一段路了。
贾雨村担任了一年多的金陵知府,入京述职,他又是一个肯钻营的,自然懂得这里面的七七八八。
现如今京中的风云人物,不是什么顺天府尹,也不是什么王爷将军,而是他昔日的学生,有着“净街虎”美誉的大理寺左少卿陈昭。
他本来是书香世家,却为了帮助叔父打开局面,以举人之身干了武职,最终做到了锦衣卫同知,维护了京城治安。
紧接着人家来了一个华丽转身,考中了进士,成为大理寺左少卿,成为科举制诞生以来进士及第之后被授予的最高职务。
有传奇性,有故事性,还那么有风头。
作为正经的读书人出身,文官们当然赞赏他。
而他整顿好了锦衣卫,武勋方面也觉得他干得好。
至于天子,那当然更喜欢自己的招财童子了。
偏偏这个年轻人,还是自己当年教过的学生。
当初在扬州的时候,这位学生虽然如狼似虎,却只是一个盐政衙门的巡检,贾雨村还一度叹息他自甘堕落,绝了自己参加科考的路数,
哪知道仅仅一年多的功夫,人家做了朝廷高官,论前途论权势,可远远在他之上了。
至于自己这个学生为何要见自己。这个贾雨村倒是没有多想。
或许是见到昔日的老师,畅聊一番,结个善缘吧。
毕竟贾雨村在金陵知府的位置上做的极好,吏部考绩列为优等,若是连续三年都有此考评,他再活动一番,说不定就能调入京城。
到时候,少不了两人打打交道,到时候互为奥援,也能站稳脚跟不是?
贾雨村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便随着赵汉德来到东顺酒楼,进了一个雅间。
“学生拜见老师,两年不见老师,真是十分想念啊。”
陈昭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拱手施礼。
腰杆挺得笔直。
这也是应有之意。
“不敢不敢,现如今陈大人青云得志,下官每每听到消息,都十分感慨啊。”
贾雨村可不敢在他面前拿大,拱手道。
他是怀揣林如海的推荐信,拜入荣国府门路,才有机会做金陵知府的。
所以陈昭的叔父算是他的恩主。
哪怕曾经当过陈昭和黛玉的家庭老师,那也算不得什么。
所以面对陈昭的客气,贾雨村表现的则更加客气。
两人好一番推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