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可不止抓了赵家一族,和赵山河勾搭的名士周文斌也被陈昭抓了。
但是周文斌虽然是名士,但是在扬州城,这样的名士也有不少,他的分量根本不能和赵山河相比。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家小盐商,都是和赵家关系深厚的盐商,被陈昭派人顺带给抄家了。
不过相比于赵家,他们的分量实在太小了,根本溅不起什么水花来。
但是在普通百姓之中,他们的分量就大了,
于是扬州城顿时陷入到了一片恐慌当中,陈昭之名可谓是闻之色变,不知多少商人在这一日躲在家中抖,唯恐下一刻大门就会被人撞开,然后阖家上下被一个个抓走,抄没家产。
傍晚时分,河营守备、漕标等士卒全情出动,协助巡盐御史衙门,将一车车被抄没出来的财物,金银珠宝,古玩书画等财物运到巡盐御史衙门专门安排的院落当中,这些东西直接堆满了几间大屋子,其他不说,单单是赵家一族,足足抄没出黄金十万两,白银二三百万两,其他玉器珠宝,加起来不计其数。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商铺数十处,良田上万亩,这可是价值惊人。
要知道这还不过是赵家一族在扬州城的财产而已,做为垄断大明数成盐业那么多年的家族,只怕家族祖地所积攒的财富更为惊人,到时候就算是搜刮出数百万的金银陈昭都不会觉得奇怪。
当然,陈昭没有让这些士卒白跑腿,他用赵家贡献的金银,大笔洒了下去,很快这些人全都欢呼雀跃,人人欣喜。
书房中,刘湘善看着林如海和陈昭将那厚厚的抄没各家家产的统计账簿放下,脸上带着几分喜意道:“林御史,这次无论朝中和地方那些人怎么上蹿下跳,有这上千万两财物在,林御史一定会简在帝心,荣宠不衰!”
林如海手捋胡须,微微点头。
作为一个前科探花郎,多年的兰台寺大夫,他对官场上的事情可以说了若指掌,十分明白刚登基的皇帝最需要的是什么。
只要这上千万的金银送到宫中,又有确凿的证据支持他,那些人根本翻不起花来。
就算有人在太上皇面前多言,他们能给皇宫送上千万的金银吗?
单单是赵家搜出来的那些书信所涉及到的一桩桩贪赃枉法之事,只怕朝中的那些王公大臣抢着和赵家断绝关系,因为那些罪证,谁沾上谁死。
这也是扬州官场,一见巡盐御史衙门来狠的就默然的原因。
要知道如今朝廷每年的赋税现银也就不过数百万两而已,再加上太上皇当政多年,晚年奢侈享受,面对各家权贵向户部借银不还的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国库空空,内帑如洗。
可想而知这上千万两之多的财物到底何等惊人,这世间不爱财之人不多,刚刚接受了七百万两银子,当今天子自然对高达千万的金银更是期待无比。
有了这些钱,他便能拉拢更多的人,施展更多的手段,收拢更多的忠心。
太上皇能干什么?
没有了钱,也没有了大位上的名望,他怎么和皇帝比?
只要当今皇帝不出昏招,那么人心向背,可以预见。
林如海想到这里,便不由得看向陈昭。
自己这个贤侄啊,果然是神武英才。
打蛇打七寸,一出手便精确地找到了扬州盐商当中最大的破绽。
最强大的家族,也是最不会引起反弹的家族。
可是若非陈昭慧眼判断,自己还不知道还得和这些奸商周旋多长时间。
“贤侄,接下来怎么做?你有什么成算?”
林如海沉思片刻,开口问道。
陈昭微微一笑:“我们杀鸡儆猴,已经对扬州盐商形成了足够的威慑力,接下来我们就得零敲碎打,一点一点的从他们身上割肉,而且割的心甘情愿。”
“哦,你是说把那套方案提出来?”林如海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以他的见识,知道此时将那个方案推出来,于朝廷不利。
但是对于那些盐商来说,则是断绝生机的法子,由不得这些盐耗子不害怕。
陈昭笑道:“这套方案一旦推出,普天下的豪商会举双手双脚支持,但是扬州的盐商却会彻底崩溃。只要我们用这套方案吓唬他们,不但能让他们交够赋税,还能让他们把已经放进口袋的钱财再吐出来。”
“不错,昭儿的想法当真是天马行空,我已经向皇帝上奏章,将你的功劳如实上报,陛下爱才如渴,定会重重的提拔于你。”
陈昭微微一笑:“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能为大周效力,上忠天子,下抚百姓,随叔父建功立业,是昭之所愿也。”
林如海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去京城国子监读书吗?律法规定,此事一了,我便推荐你去。”
“多谢叔父了。”陈昭淡淡一笑,随口说道。
他要想去国子监读书,随时可以去,岂会在意什么官职?
不过再去之前,得把黛玉拿下。
“明日,我要去拜访扬州知府,请他做个中人。”林如海说道。
陈昭冷冷一笑:“区区从四品的扬州知府,何须正七品的巡盐御史去拜访?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