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这趟衡山之行,确实是他一段难忘的经历。
老实说,救仪琳、战田伯光,让他在正道群雄那里很是增添了一笔光彩的履历。
至于口花花的,根本不值一提。
但陈昭依旧决定效仿原本的轨迹,责罚令狐冲上山面壁。
一来陈昭打算传授他“紫霞神功”。
此时的令狐冲已经二十多岁,神清气足,武功在五岳剑派年青一代弟子当中算是出类拔萃,是到了学紫霞神功的时候了。
二来嘛,当然是为了独孤九剑了。
当然借口也是现成的,他真的和田伯光在酒场上称兄道弟了。
当日傍晚,令狐冲拜别了师父、师娘,与众师弟、师妹作别,携了一柄长剑,自行到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之上。
危崖上有个山洞,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危崖却是例外,自来相传是玉女发钗上的一颗珍珠。
当年华山派的祖师以此危崖为惩罚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受罚的弟子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
令狐冲进得山洞,见地下有块光溜溜的大石,伸手拍了拍,说道:“石头啊石头,你寂寞了多年,今日令狐冲又来和你相伴了。”
坐上大石,双眼离开石壁不过尺许,只见石壁左侧刻着“风清扬”三个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笔划苍劲,深有半寸,思索片刻,便盘腿坐下。
师父让他上山面壁,其实是让他专心练功,这一点他是心知肚明,所以将心头杂念去掉之后,便专心练功。
练了半响,他忽然一声长啸,倒纵出洞,在半空轻轻巧巧一个转身,向前纵出,落下地来,站定脚步,这才睁眼,只见双足刚好踏在危崖边上,与崖缘相距只不过两尺,适才纵起时倘若用力稍大,落下时超前两尺,那便堕入万丈深谷,化为肉泥了。他这一闭目转身,原是事先算好了的,既已打定了主意,见到魔教中人出手便杀,心中更无烦恼,便来行险玩上一玩。
他正想:“我胆子毕竟还不够大,至少该得再踏前一尺,那才好玩。”
就在此时,忽听到背后有声音传来:“刚上山不到一个时辰,你就开始胡闹玩耍了?”
正是陈昭的声音。
令狐冲转过身来,却见崖旁站着五个人。
分别是师父、师娘、梁发、陆大有和小师妹岳灵珊。
他老脸一红,连忙上前施礼:“师父,弟子贪玩了。”
陈昭呵呵冷笑:“这思过崖寸草不生,没有其他值得玩乐之处,你就在此玩大冒险,可知道善泳者溺的道理?”
“弟子错了,再也不敢了。”
陈昭摇摇头,对陆大有道:“还不把你大师兄扶起来!”
陆大有连忙上前,将令狐冲扶起来。
目光在他脸上转来转去,过了好一刻,才叹了一口气道:“冲儿,师父为什么让你在思过崖面壁一年,你可知为何?”
令狐冲忙道:“弟子举止倾覆,不够稳重,难做师弟师妹表率,师父让弟子面壁一年,是为了磨砺弟子的心性。”
“没错,可今天下午上山,此刻天还没亮,你就在这里玩耍,若是一个不慎,坠崖身死,岂不被人耻笑?”
“是,弟子知错了。”
宁中则忙道:“冲儿刚刚上山,心态还没调整好,若是他能马上改正错误,那还需要面壁一年吗?”
他说完这话,又对令狐冲道:“冲儿,你师父向来谆谆告诫,要你用功练气练剑,罚你在思过崖上独修,其实也并非真的责罚,只盼你不受外事所扰,在这一年之内,不论气功和剑术都有突飞猛进,你可知道你师父用心良苦?”
令狐冲大是惶恐,低头道:“弟子知错了,今日起便当好好用功。”
陈昭道:“武林之中,变故日多。我和你师娘近年来四处奔波,眼见所伏祸胎难以消解,来日必有大难,心下实是不安。”
他顿了一顿,又道:“你是本门大弟子,我和你师娘对你期望甚殷,盼你他日能为我们分任艰巨,光大华山一派。你可明白?”
宁中则笑道:“冲儿,还不叩谢师父?你师父答允传你‘紫霞功’的心法了。”
令狐冲心中一凛,道:“是!多谢师父。”便要跪倒。
陈昭伸手阻住,笑道:“紫霞功是本门最高的气功心法,我所以不加轻传,倒不是有所吝惜,只因一练此功之后,必须心无杂念,勇猛精进,中途不可有丝毫耽搁,否则于练武功者实有大害,往往会走火入魔。”
梁发、陆大有、岳灵珊三人听得大师哥将得“紫霞功”的传授,脸上都露出了艳羡之色。他三人均知“紫霞功”威力极大,自来有“华山九功,第一紫霞”的说法,他们虽知本门中武功之强,无人及得上令狐冲的项背,日后必是他承受师门衣钵,接掌华山派门户,但料不到师父这么快便将本门的第一神功传他。
陈昭背着手,渡了几步,又道:“我今日在这思过崖上,当着你师娘、师弟和师妹的面,传你紫霞功,盼你心无旁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