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在全京城百姓的注视下,又有陈昭亲率衙门登门,哪怕再嚣张再狂妄的权贵之人,也只能乖乖的低下头颅,捏着鼻子承认那些高利贷是假的,当场销毁那些凭证。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落到好!
几乎每一个放高利贷的“白手套”,都被陈昭押到衙门,送到监牢里好好收拾。
若不交上数千到一万两的“释费”,休想出去。
这些钱财陈昭除了作为奖赏给部下,其余都送进了宫里。因此宫里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后、皇后,甚至是太子,都十分支持。
这可是名正言顺的从哪些权贵手里夺钱,偏偏任何一个言官都说不出“与民争利”来,因为他若是说出来,必定会和“刺杀朝廷命官”联在一起,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随着陈昭的打击力度不断加大,宫里和衙役们手里落下的钱财越来越多,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坐不住了!
太平王府,书房。
初代太平王是大明朝唯一的非朱姓王族,乃是永乐大帝当年的结义兄弟,如今也不过传到第三代而已。
太平王虽然已经不掌兵权,自然大做生意,因此一直财源广进。
但这段时间以来,太平王损失惨重,参加权贵宴会的时候也没少被人调侃,因此对陈昭的举动十分恼怒,此时正跟心腹幕僚紧张商讨应对之策。
“陈昭这厮真是不知死活,竟敢跟本王作对,本王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太平王满脸阴霾。
他虽然不掌兵权,也不姓朱,但是却野心勃勃。
不过他自己知道自家事,以自己的才能,贸然行事只能身死族灭!
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上。
所以他打听到江湖上的最隐秘的消息之后,便把儿子化名宫九,暗暗送到那个隐秘所在,修练绝世神功,以图大计。
他有这等志向,自然知道钱财的重要性,所以对陈昭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
更可怕的是,陈昭直接开口说他们府邸和东南王府都有绝顶高手,甚至说出了自己儿子的化名,这是给皇帝上眼药啊!
对于太平王府来说,一旦被皇家注意到,那是何等可畏可怖的事情!
自那日小朝会之后,太平王明显感受到了朱祁镇对他的警惕和防备。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王爷息怒,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的心腹幕僚邬先生,一脸和缓,沉声劝慰道:“陛下已经对王爷起了防备,此时妄动殊为不智!”
“这道理本王当然明白,只是心中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太平王如何不知其中关窍?可心中实在窝火得紧,他堂堂外姓亲王,竟然在一小小的四品小官身上吃憋,实在是贻笑大方啊。
“王爷用不着生气,自然有人会替王爷出了这口气的!”
邬先生微微一笑,一脸智珠在握,若是坐在一张轮椅上,便可以给做帝师了。
不过在太平王心里,邬先生手里若是多拿一把鹅毛扇,就可以高颂《梁父吟》了!
“哦,先生有何教我?”
所以听到邬先生的话语,太平王眼睛一亮,强忍心中不耐配合道。
“陈昭得罪的可不仅仅只有王爷一人啊!”
邬先生淡然示意,见太平王依旧眉头紧锁,心中暗叹口气,却是不敢继续装下去了,直接道:“别人倒也罢了,东南王可不是好脾气的人!”
“东南王?”
太平王先是眼睛一亮,而后摇了摇头苦笑道:“先生不知,陛下赐了陈昭那厮尚方宝剑,有临机决断之权,东南王虽然跋扈,可是他的大本营却在花城,如今虽然人在京城,终究不敢和尚方宝剑对抗!那可是冒犯圣颜的大罪!”
太平王既然心思深沉,野心勃勃,自然对朝野上下的实权派都有所了解。
东南王作为王族之中难得的实权派,坐镇花城,官吏东南海贸,也非一般人物,所以太平王自然对东南王这个天南诸侯相当熟悉的。
东南王的脾气火暴不假,可他又不是傻子,不然也不会走到东南诸侯这样的高位,自然不会梗着脖子跟朱祁镇硬扛。
现在可不是开国和靖难、土木堡之变那段风雨飘摇的时候了,诸侯王的威望无法渗透到朝堂文官系统中,并且有进一步被压制之势,这时候强行出头,极有可能被消藩,这可不是什么好下场。
“王爷忘了,那些被陈昭当场斩杀的刺客么?”
邬先生轻轻一笑,继续点拨了句。
“江湖草莽之辈,成国公家的安排,本王只是略知一二,邬先生提他干什么?”
成国公府看来没落了,好好的一个护卫首领竟然连区区一个四品小官都打不过,可见他们拉拢的都是什么人才啊。
他却是有意忽略了,在勤政殿上陈昭一招秒败御前侍卫魏子云的事情,依旧抱着固有思维把陈昭当作了一般文官看待。
邬先生苦笑,可以刻意忽略陈昭的武力,他这个做谋士的可不能轻忽大意,陈昭的实力之强确实出乎意料,无论是国公府府请的高手还是御前侍卫高手,好象都是被一招秒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