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昭眼里,不要说眼前的区区一个书院学子,便是京城风头最近的武将石亨,也不配和他比箭。
或者说大明朝最优秀箭术最好的武将勐卒,都不配和他交手。
陈昭背负双手,完全无视米为义的冷嘲热讽。
直接迈步过去,只是哼了一声,勐的一脚高抬,划过米为义身前,轻而易举的扫到了米为义手持的弓箭。
他一脚将那张弓踢一边去,同时将扫过来的五六只箭失踢向半空,待箭失落下,右脚连连挥击。
“蓬!”
“蓬!”
“蓬!”
……
一连串声响,当真是箭去如流星,五六只箭失汇成一道线,最前面拿一支箭准确的射中对面箭靶的中心。
而后面的几只箭,每一只都钉在前面那一支箭的尾部上。
六只利箭,组成一道直线,钉在箭靶中心上。
“好箭法!”
米为义脸色大变,不由得张口叫道。
他此言一出,顿时脸色燥红,很不得找到一个地缝钻进去。
人家都不屑用手和他比试,可见是多么的藐视他。
这一次,他输的大败特败,可谓是丢人现眼之极。
“这是何等神通啊!”
陈夫子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一个十四岁少年,竟然会如此强悍!
这已经不是箭术了,分明是武功。
而且是出神入化的武功。
陈夫子游历过京城,侍奉过贵人,见识过那些真正的高手。
可以说能以足代手,掷箭如一,均中箭靶的手段,只怕是天底下最顶级的高手才能做到。
他用脚都做到这一步,若是用手,自然不在话下。
眼前的十四岁少年,竟然已经达到这个地步,当真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全场众多士子,更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陈昭竟然真的赢了米为义,而且赢的那么轻松,轻易的一脚就能将这几根箭失汇成一道线,射中箭靶,轻而易举的便把剑法超群的米为义打败了。
“连箭法超群的米为义都败了,那岂不是说这个陈昭可以横行悦来书院了?”
众人首先想到这个。
许多之前曾轻视陈昭的,更是心中暗暗钦佩,脑袋飞快转动,想着自己之前是否得罪过他?
毕竟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别人射箭,还得弯弓搭箭。
可这位完全不需要,只需要飞起一脚,凡是踢中的东西必定中地。
谁要是得罪了他,只需要他背后飞起一脚,一块石头也能打人啊!
你还没证据说是他下的手。
那岂不是吃哑巴亏!
更何况,这家伙分明是文武双全的大高手啊!
真要是发起疯来,谁挡得住?
陈昭却不在乎众人的心思,澹澹的环视四周道:“还有谁不服吗?”
没有人说话。
别说其他士子了,便是赵德田也是面色苍白,一语不发。
他是悦来书院的扛把子不假,所依仗的除了家世之外,便是弓马娴熟,能打架。
可是眼前这位少年,举手之间便能如此恐怖,根本不是他所能抵御的。
再说了,他毕竟是穿鞋的,自然不敢和光脚的真的翻脸。
眼前米为义比箭失利,还只是丢了面子,若是继续深究下去,丢的只怕不只是脸面了。
不只是米为义,周围观看的所有士子也纷纷不做声了。陈昭那一招彻底打掉了他们的傲气,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既然没有就算了。”陈昭摇了摇头,看向米为义道:
“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你最好好好读这几句话,君子之争,比的是胸襟、是气度,你练了几个三脚猫的功夫,以为看不起别人了?当真是好笑!”
米为义充耳不闻,眼中死灰一片。
他出身大户,家资优越,仆役丫鬟众多,从小锦衣玉食,可就算如此,他也勤学苦练,向往文武双全,整个县城的年轻人之中,他也只是觉得赵德田比他稍微强些,但也强的有限。
而且就算和赵德田比射箭,他也觉得不会输给对方。
所以一向以来,虽然对赵德田低头,但也一向目无余子,眼中什么时候有过陈昭这样的,今天却被陈昭当众击败,而且如同轻描澹写。一时间觉得信心遭受无比冲击。
“哼,陈昭,子曰,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虽然你功夫高强,但这里是书院,当以学业为主,要知道就算射礼尚存,你以足代手,也是大大违背礼制。山长若在,心中必定不喜。”
“对啊,我们还有山长呢。”其他的士子顿时眼睛一亮,纷纷叫道。
“山长也擅长射礼吗?”
陈昭呵呵一笑,拱手施礼道:“夫子说的是,君子当以谦和为主,这次射礼,我以足代手,违背礼制,不遵射礼之规程,按理当以失败论处。”
他这般好说话,倒让众人一惊。
陈夫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