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摊老板越说越激动,是不是的还手舞足蹈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周围吃馄饨的都结了账要走,听见他练哭带抹泪的声情并茂的诉说愣是没走。
“咬你哪了?”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更有好事的往跟前凑,挤得吃饭的食客馄饨差点泼脸上。
“她,她咬我脚后跟!”
说着就把鞋脱了,这鞋一脱,酸爽的味道趁着炉子里的热气四散漂当,好不浓烈,周围的食客差点吐出来。
老城内的普通百姓家里打不起水井,用水困难,一年半载不洗一次脚很正常,但是架不住在饭桌旁拖鞋啊。
“赶紧!穿上。”一旁的食客大骂道,嘴里的馄饨流了一地,随手掏出来两文钱扔到了桌子上,嘴里骂这街就走了。
烧饼摊老板也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又赶忙将鞋穿上。
“我那媳妇天天咬我右脚,掰都掰不开,非得等到鸡鸣两声的时候才松嘴,也是缺了大德了,怎么摊上这事,白天说给她听,她还不承认,吵了好几次架了。”
张乾听了直皱眉头,“大嫂的口味独特暂且不论,只是你确定不是自己在什么地方磕碰的吗。”
大小听师傅将各种降妖捉怪的经历,倒是有不少人中邪之后会出现癔症,妄想出来一堆没有的事情。
登高而歌弃衣而走的傻子也是不少。
“你看,这我还能骗你?家丑不可外扬啊,你若不信,我让你看看”说着烧饼摊老板就要脱鞋。
张乾赶忙应道“我信,信!你别脱鞋。”思考了片刻,继续说道“大叔,你看今天既然说起这个事,我呢今天正好没事,要不你现在就收摊吧,我跟你去一趟你家,仔细问问。”
“那可好,我现在也没心思做烧饼了,你等等我,我这就收摊。”说完,麻利的收起了摊位。
张乾在一旁自言自语道,“我要不要回去多穿两双袜子再去?”
烧饼摊老板收摊的速度倒是挺快,张乾跟在他身后溜达着。
“再往前走,看见一个胡同往里拐就到了。”烧饼摊老板气喘吁吁地说道。
张乾点了点头也不在意,只是越走越纳闷,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
正想着二人就已经走到了一扇木门前,烧饼摊老板撂下挑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敲了三下门“丫头,开门啊。”
话音一落,里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爹?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说着话,吱呀一声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姑娘。
张乾抬头一瞧,惊呼道“漂亮姑娘!”
“小道士!”少女几乎同时喊出了声,下一刻羞臊的转头跑进了院里。
烧饼摊老板一脸的不解,看了看张乾,看了看院里。
张乾激动地说道“伯父啊,还等什么,赶快进去,我都等不及要给伯母好好看看。”说着一手拎起几十斤的担子,大步流星冲进了院子。
只留下烧饼摊老板在外面不知所措。
张乾进了院子,环顾四周并没发现有何不妥之处,提鼻子一闻,也只有烧饼的味道,看那少女进了屋,张乾的眼睛也好似跟进去了。
“您给我就行,哪能劳您大驾。”烧饼大叔紧随其后进了院子,双手托过扁担,嘴里却喊着“孩他娘,快给这位道爷上壶茶,要最好的!”
张乾此刻心不在焉,只觉得手里一轻,赶忙应道“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咱们什么关系啊,这点小事我来就行。”
说着就抢回了担子,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板车,“我放那行不?”嘴里说着,脚底下已经动了。
三步并作两步,手中的重担好似鸿毛,随手放在板车上,回头腼腆的一笑,“大伯,走啊,进屋给大娘看看。”
烧饼大叔还在想着他俩啥关系的时候,张乾已经走到门口招呼着,一只脚都已经迈进了门槛。
也不敢多作停留,能跟一个道爷攀上关系,老城内的普通百姓也做不到,更何况这上赶着攀关系的道士。
烧饼大叔快步向前,满脸堆笑,“不急不急,先喝茶,先喝茶。”说着就走在前面将张乾引进了屋子。
碎石板的地面虽然不太规整,但至少很干净,看得出来这家还是很有规矩的。
“道爷,您快尝尝,这好茶叶人可喝不到。”烧饼大叔说起这茶叶眉飞色舞,嘴里不住的夸赞。
“是是是,我喝。”张乾手捧着茶杯没眼睛却四处观瞧,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味道如何?”烧饼大叔一脸希冀的看着张乾,仿佛等待老师夸奖的学生。
张乾打小就不爱喝茶,满嘴的苦涩不说,喝了之后还睡不着觉,但是看着烧饼大叔的注视这能强颜欢笑,一口饮尽惊叹道“好茶好茶,色泽清淡,口齿留香,实乃上品上上品啊”
回想着一次跟师傅去某个员外家降妖的时候,他师傅也是这么个样子,照着葫芦画个瓢的大加夸赞。
“道爷有门道,您别看我就是个卖烧饼的,可这茶我可爱极了,这茶是我亲自种,亲自菜,亲自炒制而成,……”烧饼大叔又开始滔滔不绝,好像卖茶才是他的专场。
张乾随声附和,偶尔点点头应付一下,观瞧了半天也没看见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