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丢在客厅,人被关在房间里没办法联系你。”
而钱铎鑫能接到电话完全是因为胡炜羿。
那个小屁孩虽然是个学人精,但骨子却不坏,胡晓灵让他时刻盯着江朔,一来二去的他还真喜欢去粘着江朔了,奈何江朔一直都看他不顺眼。
江朔的手机里只存了钱铎鑫的电话。
他没有打给安芜,因为他想要钱铎鑫想办法把他弄出去。
但钱铎鑫他妈的怎么想办法?
江朔家那小区是普通小区吗?有钱有势人的聚集地,戒备森严到处是安保,他就连一步也踏不进去。
钱铎鑫无奈问到了安芜的电话,先把这事和她说了。
钱铎鑫:“我来接你,试试能不能找个机会混进去。”
安芜听他的话,答应说好。
那天夜色很黑,盛夏夜密林植被里的知了蝉鸣不休。
安芜和钱铎鑫在小区外面等了很久。
围墙边到处都是摄像头,大门处都是配着电棍的保安,每位业主都需要人脸识别或者室内呼叫才能进。
他们根本找不到进去的机会。
安芜蹲在在地上听钱铎鑫说话。
他说这么多年,他从没见江朔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
他说在他眼里江朔一直是个有想法有判断力的人,可在她身上他几乎退化成了一个莽夫。
钱铎鑫摇摇头无奈笑道:“我压根没想过,这爷居然会是个恋爱脑!”
他问她被江朔缠上是不是还挺烦的?
烦吗?
安芜弯唇,摇了摇头。
怎么会烦呢?
她不是没有心,她能自己感受。
江朔对她的付出和爱,一点一滴她都记得。他是太阳是火球,她是月亮是深海,而他甘愿为她隐身黑夜投身入海,再黑的夜路,只要她回头,他永远在身后保护她。
那不是缠,是他赋予她的安全感。
进入小区已经不现实了,钱铎鑫打电话过去,电话里头传来一道稚嫩的少年音。
接电话的依然是胡炜羿。
安芜柔声问他:“我能和你哥哥说话吗?”
胡炜羿:“你就是我哥喜欢的女孩子吗?”
安芜承认:“嗯。”
胡炜羿看看眼前的大门,摇头说:“可能不行,我家的房门太厚了,我哥说话要吼我才能听清楚一点点。”
安芜沉默一会儿。
柔声说:“那我和他说几句话,你录音好吗?”
胡炜羿:“好。”
盛夏夜的晚上,月亮挂在密林枝丫,皎洁的月光笼罩着少女纤薄的身体。
她静静坐在花坛台阶上,身上穿着藕粉色的衣裙。
“江朔,我是安芜。”她抱着手机说话,声音很温柔。
“你不要着急也不要自责,我今天也睡了懒觉,醒来已经中午了。”
“我没有等你,在家里陪着妈妈看了一天的电视,还挺好看的。”
她咬了咬唇,轻轻吸了口气:“江朔,听说你想要跟我转学去南桥,但是我不想,我不想你去。”
“你还记得我们的承诺吗?我说过我想要的不是短暂愉快的现在,是更好更持久的未来啊。”
“江朔,我想和你更好的在一起。”
安芜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拿远手机,吸了吸鼻子。
离别怎么可能像说的那样云淡风轻呢?
南桥和岱安,一南一北相隔千万里,而他们要在没有对方的城市度过三百六十五天,她又怎么会不难过呢?
可约定好向前走的两个人,总需要一个人去负责清醒。
南桥的师资没有岱安优越,她不能那样自私,她不能让江朔去南桥。
安芜擦掉眼泪,语气轻软:“一天的约会并不算什么,我们还会有数不清的每一天。”
“江朔,让我们为未来赌一把好不好?”
“你好好学习,等着我来找你。”
安芜咬唇,说了最后一句话:“江朔,你等我来找你啊。”
挂掉电话的时候,安芜终于忍不住了。
她蹲在地上,小脸埋进胳膊抱着自己一颤一颤的哭。
钱铎鑫就站在边上,伸探出的手僵硬举着,最后收回来抹了把眼泪。
他形容不出此时的心情,是因为心疼、羡慕还是其他的。
只是看到他们这样,一股酸涩的暖流止也止不住的从胸口往上冒,他控制不住的想流泪。
钱铎鑫送安芜回酒店,离开的时候安芜让他等会儿。
她跑回房间把今天整理好的生物笔记拿下来,递给钱铎鑫。
她刚才蹲在地上哭了很久,眼睛都红红肿肿的,声音也沙哑。
“能帮忙把这个给江朔吗?”
钱铎鑫接过笔记随便翻开一页。
当看到纸张上的内容时,他一时无言,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鼓鼓囊囊的笔记本涵盖了三年所有的知识点,内容齐全字迹清晰,甚至连里面的细胞都画的生动好看。
他无法揣测这本笔记背后到底花费了女孩多少时间和心思?
“能请你帮我个忙吗?”安芜小声问他。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