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他开口道:“我带你离开这儿。”
青年一怔,却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沐秋寒猛地顿住。
“——是为了教主?”
为了他眷恋人世,为他苟延残喘,为他受尽屈辱也不肯离开。
青年眼里泄露出一丝惊诧。
沐秋寒知道自己猜对了。可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不然也不会这么心疼和无奈。
能以阴阳锁魂术活下来的人,都有极强的意志和极深的执念。不会为他人所劝动。
即使他劝服青年放下,离开,教主是青年存于此世的唯一执念。青年彻底放下之时,就是他魂飞魄散彻底消亡之时。
他一点也帮不了他。
只能暂时替他缓解一下肉体的折磨。
沐秋寒探手按向他髋部,给他正骨。
外面却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随之而来的是教主惊怒的喝问:
“——沐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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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生海过来的时候,只看见青年倚在床头,沐秋寒双手在他衣襟里摸索。
青年任他行为,毫不反抗。
眼里居然有了光。
勾三搭四,天性放荡!
月生海一掌拍碎了木门,喝问:“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沐秋寒正色道:“教主令属下负责治疗江剑侍。如今他双腿脱臼,不良于行,属下尽力医治,是分内之事。”
月生海还待发怒,却见江夜白抬眼看了过来。沉默顺从,还带着点担忧。
是熟悉的眼神。
这畜生醒了过来,却是为了沐秋寒?
顾不上沐堂主如何,月生海现在眼里心里都是惩治眼前这个人。
他挥手把沐秋寒推出门外,带上门,捉住脚踝把人拖到眼前,掰折开来。
青年闭上了眼。
“睁眼。”月生海□□着那块奴印,像是要把那块皮肉撕扯下来,冷声命令。
青年抖了一下,顺从地睁眼看他。
眼底情绪复杂难明。
月生海懒得去分辨,他只觉得心下快意。
让他自己亲眼看着,卑劣肮脏如他,是如何被占有被惩罚。
然而在他彻底进入的一瞬间,青年猛地一颤,眼里的光渐渐消散。
月生海魔气翻滚,一口口喷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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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里都传言,教主被一个正道叛徒迷了眼。以至于明明这人劣性难驯,又犯下叛教之罪,教主却还亲自出手保他性命。
据说此人床上功夫了得。正是凭此让教主几年来沉溺其中,日日宿在他房中,欲罢不能。
绮罗却知道,不是这样。
教主完事之后,每每召他进去清理照看。
他只看见满屋狰狞的刑具。青年一身污渍,被锁在床前。
面色惨白,眼神空洞,像死掉了一般。
却日日夜夜,不得解脱。
教主暴戾无道。不过传言有一部分是对的。无论爱恨,教主一颗心确实全在这人身上,旁人用尽手段,也分不得半点注意。
他没有一丝希望得到宠信。
绮罗年纪轻轻便成了孤儿。早在摸爬滚打中明白了资源和实力的重要性。
他知道,现在该为自己早做打算了。
江夜白虽惨,可他终究是挡了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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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白再一次从小黑屋出来,眼前是绮罗的笑脸。
然后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只感觉眼前被黑布蒙着。嘴里堵着布块,四肢被绳索捆紧。
有人拽着他头发,拖着他在林子里走。
树枝石块划过他的脸。
不知道破相了没有。
不知走了多久,那人终于停了下来。
前方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冷漠如万年不化的玄冰:
“很好。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