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伤心!二公子所受冤屈,我等一定会讨回来的!”
“对!虎父无犬子,国公爷的儿子怎么可能作奸犯科!都是那个叫顾渊的小人诬陷!”
“夫人莫哭!兄弟们一定会想办法替二公子伸冤!国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
郭桓在营中收买的暗子见局势已定,混在人群中叫喊道。
“夫人莫急!兄弟们会联名写军书,上告陛下,请陛下放了二公子!一定不会让二公子蒙冤!”
“是啊!我们可以写军书,将此事告知陛下!让陛下知晓二公子是被冤枉的!”
“陛下如此圣明!一定不会放过污蔑二公子的小人的!夫人放心!”
“……”
暗子见将士们已经被煽动,功成身退地隐入人群,无人注意。
孔夫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转瞬便压了下去,泫然欲泣道。
“不要。这样,这样国公会不高兴的,陛下,怕是也会觉得厌烦……”
众将士常年在战场上厮杀,何时见过女人家的眼泪?
当即就立马哄了起来,并且信誓旦旦地让孔夫人放心,他们一定会联名上书,将蓝彬放出来。
“夫人放心!陛下是明君,只要看过我等的军书,就一定会知晓,二公子蒙受了冤屈!”
“夫人要是不放心,我等现在就写!明日就将军书送到陛下面前!”
闻言孔夫人擦眼泪地指尖一顿,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如此最好不过,就怕你们过了劲开始后悔。
“既如此,那便谢过诸位兄弟了!”孔夫人起身款款福身,同时吩咐道:“紫苑!给兄弟们添水!”
军营中发生的事蓝玉一无所知,却觉有什么事要发生,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抬手揉了揉眉心,皱眉唤道:“将夫人院中的管事叫过来。”
“是。”
过了不久,房门被敲响,“大人,您有事找我?”
蓝玉压不住心头无名的烦躁,皱眉道:“夫人在做什么?”
管事垂首应道:“夫人正在午睡,可否需要小的将夫人请过来?”
午睡?那便不是她在作妖,那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心神不宁?
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必,你先退下吧。”
不过他哪里知道,说着正在午睡地孔夫人,已经将军营搅得天翻地覆了。
而房中躺在榻上的人,不过是孔夫人的陪嫁丫鬟。
次日。
军营中便送出了一封军书。
晚些时候,这一封军书就已经放在了朱元璋的案头。
“陛下,今日城外军营送来了一封军书,说是请陛下尽快查阅后裁夺。”
朱元璋刚去御花园散了会儿心,回来内侍便如是说道。
闻言朱元璋挑了挑眉,奇道:“这军营中的事务一向都是蓝玉负责的,现如今怎得直接将军书寄到朕这里了?”
内侍知道朱元璋不过是自言自语,并未寻求他的意见,便垂首小心道。
“怕是军中的将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陛下裁决,这才越过了国公大人。”
朱元璋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走到书案边上将军书拿了起来。
垂眸看了两眼,面色猛地沉了下来,心头火起,将手中的军书一扔,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明日午后,请凉国公进宫,就说朕新得了一幅字画,邀他一同赏鉴。”
内侍能察觉到这位主子的不虞,整个人都更加瑟缩了些,小心道:“喏。”
待内侍出去之后,朱元璋眸中翻涌着的是浓烈的怒火。
这个蓝玉,竟然鼓动手下的将士弹劾顾渊,还说什么蓝彬的无辜的,是受到奸人所害?
这不就是直接打他的脸,说他昏庸,识人不清?
好大的胆子!
自己为了避嫌,不在朕的面前提半个字,装作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
现在终于是忍不住了,便利用军营中的将士们来给朕施压?
真的打着一副好算盘!
朱元璋越想越觉得,这个蓝玉就是仗着自己军功加身,于社稷有功,便自视甚高。
现在都敢内涵他不明是非,误信奸人,以后莫不是要直接谋权篡位?
一旦产生了这种念头,就会在心中种下种子,只要一点苗头,就会茂盛生长。
联合之前的传言。
现在朱元璋有理由相信,那些传闻,也不完全就是空穴来风。
至少不尊圣上一条,他蓝玉现在就已经坐实了!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眸色深沉地看着地上的军书。
他倒是要看看,明日,蓝玉要如何狡辩!
次日。
蓝玉一头雾水地被宫中的人接进了宫。
坐在马车上,心下是隐隐的不安。
这么急,同往日并不一样。
而且,今日宫中的人,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容不得他多想。
不过,凉国公府离皇宫并不远,不等蓝玉想出个所以然,便已经到了。
“国公大人,请。”
蓝玉只得稍微吐出一口气,抬脚跟上前面的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