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全心头一震,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
顾渊转身看去,示意锦衣卫直接将柳全这些年贪赃枉法的证据展示给百姓们看。
锦衣卫略一点头,扬声道。
“诸位,你们敬重的柳大人,自上任起,总计贪污白银三千余两,决断出数百桩冤假错案。”
“不可能!柳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他在说谎!柳大人是好人!”
“……”
锦衣卫没想到这狗官在这些百姓心中竟然颇有威望。
一时之间气笑不得,只得冷声喝道。
“证据在下已经收集好了,由不得你们信与不信!”
随后将手中捏着的文书展开,展示给这些百姓们看,沉声道。
“柳全近些年做的桩桩件件腌臜事,都白纸黑字的写在这里,若是有不信的,可自行查看!”
百姓们稍微有些理智的也明白,现在这个局面,柳全那一副天都快塌下来的模样,这些证据,说不定是真的。
心中愤懑之余,又觉自己这些年信错了人,一时悲愤不已,嗓音都哑了些。
“这位大人,能将证据给我看看吗?”
锦衣卫淡淡点头,将手中的文书递过去,“可以。”
细细看着这记录着柳全罪状的文书,男人的手抖个不停,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细致到每一日。
这上面还有主簿和柳全的名字,直接证明了那圣旨百分百是真的。
男人闭了闭眼,嘴唇气得发抖,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文书递还给锦衣卫,“谢过大人。”
锦衣卫接过,看着这人的脸色,动了恻隐之心,并未多言。
男人在身后百姓的催促下,抖着嘴唇,气上心头地怒喝道。
“这个狗官!贪污了朝廷给我们建大坝的钱!前年那场大水才将下游的村子冲走,死了数百人啊!”
前年的水灾是他们心中的痛,在这站着的大多数人。
都是当年逃难过来的,许多人都在那一场大水中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
这话一出,在场的大多数百姓,当即红了眼眶,用恨不得杀了柳全的眼神盯着他。
若是眼神能杀人,柳全现在大抵已经死无全尸了。
听见男人说的话之后,顾渊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从锦衣卫手中接过写满了柳全罪状的文书,低头细细查看起来。
越看,顾渊的眼神越冷,这人当真该死!
且不论贪墨了多少钱财,光是这数百人命,就值得砍数百次头!
“柳全,罪状累累,罪无可恕!”
顾渊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柳全,嗓音冰冷,字字诛心。
柳全脸色惨白,瘫软在地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见顾渊抬脚缓步走过来,心头大骇,但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后挪。
柳全的丑态被顾渊看得一清二楚,当即便接过沈炼手中的绣春刀,直接横在柳全的身前。
“陛下命我为钦差,便是让我整顿江南不正之风!今日,就拿这贪赃枉法,轻贱人命的狗官开刀!”
这话是说给这些百姓听的,也是顾渊的真实想法。
这江南太远,朱元璋的威名只能让百姓敬重,还不能让这些狗胆包天的贪官心怀敬畏!
如此,便让这些人看看,目无纪法,草芥人命的下场到底如何!
而且,这些百姓虽然容易被蛊惑,但到底是国之根本。
有了他们的支持,他们在江南也能方便行事。
果不其然,顾渊这些话直接说到了这些百姓的心里去了。
“杀了这个狗官!还我父亲命来!”
“杀了他!”
“杀了他!”
“……”
柳全这是第一次接受百姓的声讨,脸色惨白的同时,又染上了一丝愤恨。
嘶声道:“你们这些愚民!你们懂什么!低贱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本官凭什么要偿命!他们不配!不配!”
顾渊冷冷地看着这人,手中绣春刀握得更紧了些。
到现在还不知悔改,那这人也就不配继续过下去了。
“比起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你才是最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话音一落,手中绣春刀干净利落地将柳全的人头砍了下来。
人群中陷入了一瞬间的沉寂,随后便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爹娘!孩儿不孝!现在才目睹罪魁祸首偿命!”
“老伴儿啊!你看见了吗?害死你的人遭到报应了!”
“……”
一时之间,衙门外全是哭喊声。
顾渊轻叹口气,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不忍的表情,平静地看向沈炼,沉声道。
“将柳全的死讯和他的所作所为,在江南大肆宣扬。我要看看,谁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继续作奸犯科!”
虽说这次主要任务是将杨旭抓回去。
但江南如今的模样,也容不得他视若无睹了。
“是!”沈炼应声离开。
衙门外正在哭喊着的百姓们看见顾渊准备离开,当即收敛了哭声。
并且推出了一个人,大声唤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