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将一碟梅子递给洛宁,她知道洛宁不喜欢有核的梅子,早早便剔了。
洛宁自然也有所回报,悄悄告诉甄素衣东欢和洛珝之间的趣事儿,把甄素衣逗的直笑。
东欢虽是静贵妃的亲生女儿,可碍于小女儿家的害羞,鲜少告诉甄素衣她和洛珝之间的事儿,所以甄素衣便拜托洛宁多照顾着些,有什么事儿及时告诉她。洛宁知道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关心,也乐意做这个传话筒。
洛平夏见还有一个座位空着,问身边的婉思:“还有哪家未到?”
“是温家夫人和小姐。”婉思回道。
甄素衣一听到温家二字,刚刚笑着的神色冷了下来,说道:“温家如此托大,不如不来。”
洛宁知晓甄姨素日性格宽和,今日说出这般带刺的话,想来是真的不喜欢温若水。
她偷偷看了洛平夏一眼,洛平夏也一脸无奈,悄悄说道:“我劝了甄姐姐多次,好似没什么用。”
洛平夏出身世家,自然希望世家能世代繁衍,纵然当日为了洛宁一事实在不喜欢温若水,可洛宁又与温若水交好,她便也爱屋及乌,又希望将来能有个人帮衬洛宁,不至于让洛宁在世家孤立无援,所以也一力赞同此事。
也是,宇文西朔为了一个姑娘,去触碰皇帝的逆鳞,还磕破了自己额头,身为母亲怎么不心疼?而且温若水又有一个狼子野心的父亲,一个不怎么着调的母亲,看今日就知道了,以温若水的性子,必然来的早早的,但徐萍向来不知轻重,又极重仪容仪表,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
“甄姨,当日是我让若水去求昭王的,不是若水的错。”洛宁低声说道:“若水是个好姑娘,您见过就知道了。”
“宁儿,本宫知道你素来心善,可当年温戈推你入水,落下寒疾,温若水站在一旁未施援手,她便是帮凶,你不该对她如此心软。”甄素衣执着洛宁的手说道:“况且她若是好女子,便该知道不能以闺阁之身与西朔走得那么近,哪怕是你让她找西朔,她也该掂量掂量轻重。”
洛宁语塞,她不能对甄姨说当日推她下水的不是温戈,也不能对甄姨说宇文西朔是现代人,不怎么在乎男女之间的距离。
说到底她也错了,只想着撮合若水与宇文西朔,忘了该有的分寸。
既然如此,今日她必然要解决这个问题。
洛宁先稳住甄素衣的情绪,说道:“洛珝最近参加武试,东欢陪着他练,竟然打败了洛珝,我看东欢才适合当武状元。”
甄素衣失笑:“你呀你,就会逗我,东欢在内阁学的都是花架子,也就是洛珝那孩子让着她罢了。”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洛宁笑着说道:“我那二哥哥一见到东欢,一身的武功都没了,肯定敌不过,只能甘拜下风了。”
“我见洛珝武试中榜也不过是看武试何时开始,二哥和北月也马上回来,那不如就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吧。”洛平夏适时地说道:“只是哪有兄长还未成亲,妹妹先结的道理。”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宇文西朔也要成婚。
甄素衣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实在没有想到谁与我儿相配。”
洛宁和洛平夏对视一眼,洛宁说道:“甄姨可以慢慢想嘛,只是这人一定要昭王殿下喜欢才好。”
“那是自然。”甄素衣已然受过不被人爱的苦楚,怎么能让别人承受,洛平夏和洛宁自然也知道甄素衣的性子,才觉得宇文西朔和温若水有转圜的余地。
“镇国公夫人及小姐到!”
徐萍和温若水终于出现在宴席之上,甄素衣脸色不怎么好看,温若水也对静贵妃心存几分畏惧,不敢抬眼看,只敢行礼时看着洛宁。
洛宁目光柔和,未出声对着温若水说了两个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