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寂静一片。
刘枫看着他们,眼底一片冰冷。
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事实确实如此。
大明国势强盛,对于周边自然多了一份宽容。
虽不至于处处忍让,可在外族表示投降后,也会多给一个机会。
长年累月,便造成了如今的局势,这也使得大明百姓一直受苦。
寂静中,杨溥开口。
“可是皇上,大明承担不起四处开战的代价。”
刘枫反问:“是承担不起,还是不敢承担?”
御书房中再次陷入寂静。
在场的官员都在想这句话里隐藏的含义。
刘枫望着他们,心头生了几分烦躁。
老臣稳妥固然好,可对外也确实是丢了锐气。
“朕不管你们如何想,总之思任发那边,朕一定要打,而且还是立刻打。”
杨溥还欲劝说,被魏源从后方扯了一下,只能收住到嘴边的话。
真的要在杨阁老行踪不明时,对思任发发兵吗?
万一情况不受控制,岂不是……
大臣们心中忧虑,可刘枫却没有细听的想法。
他确定了出兵,便挥退了几部尚书与侍郎,独留下魏源。
魏源看出问题,恭敬问道:“皇上留臣下来,可是有事吩咐?”
刘枫说:“朕近日,意外抓获一批私下贩卖盐铁之人。”
魏源额角一跳:“皇上的意思是?”
“朕要你带人细细调查此事,务必查出幕后之人。”
刘枫也知晓魏源刚从海州回转,只是石油要紧。
他只能再派魏源负责此事。
刘枫想到这里,取出一根竹筒,里面装的正是从齐月儿手里得到的石油。
“调查途中若遇见此物,一定要好好收着。”
“当然,要是能找到此物的出处便更好。”
说话间,他将竹筒递给魏源。
魏源双手接过,并未打开查看,只简单的了解过情况便退出了御书房。
王林在一旁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突然,刘枫开口:“王林。”
“奴才在。”
“王政还需多久能从北边回来?”
之前白舞行刺,王政为护主受伤。
养好伤后,刘枫便派他去了北边,询问瓦剌的情况。
算算时间也不短,合该回来了才对。
王林答:“近些日子北边都无消息回转,奴才也不知晓。”
刘枫揉了揉眉心:“罢了,你且退下吧。”
“是。”
隔了两日,对思任发一行出兵的信件递到了云南。
英国公张辅看着信上清晰明了的几个字,心止不住的下沉。
当今世上虽是新皇,可用兵之心却十分凌厉果断。
先是鞑靼,后是兀良哈,如今竟完全不顾内阁大臣的命。
实在是……
张辅闭上眼,抓着信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打还是不打?
两边的幕僚望着眼前的一幕,心头都生了为难。
“国公爷,这打还是不打?”
“不能打,杨阁老的行踪不明,一旦动兵,怕是会让杨阁老出事。”
“思任发那边摆明了是想和谈,可他又对大明出兵,此人心思实在难以揣测。”
张辅听着周围几人的交谈,神情略显凝重。
说白了,他们的顾虑一直都只在杨士奇的安危上。
问题是,杨士奇明摆着落在了思任发他们手里。
不管怎么安排,都绕不过这个关键。
若是皇上来,他会作何选择?
张辅一言不发的盯着手里的信件,半晌叹了口气。
皇上的选择已经在他手里了。
“吩咐下去,大军应战,反击。”
几个幕僚愣住,询问的话还在口中,又生生咽了下去。
“是。”
一行人散开,原本按兵不动的形势骤然转变。
麓川。
思任发得了回禀,面上露出几分阴沉。
还道那小皇帝初登基离不开内阁,没成想竟然是个心狠手辣的。
“啧,那皇帝倒是够狠,就是不知咱们的顾客知晓此事,会有何想法了。”
思任发瞥了眼身侧说话的幕僚,手落在扶手上。
“把杨阁老请过来。”
“是。”
门外的守卫应声,很快就将杨士奇推进了屋中。
思任发打量着杨士奇,笑的十分虚伪。
“杨阁老这两日过得如何?底下的人可有好生招待?”
“若没有,可与思某说,思某定会好好收拾底下的人。”
杨士奇稳住脚步,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角。
“思大人说笑了,本官在此与在京中并无不同。”
思任发笑了:“并无不同便好,思某就怕招待不周。”
“毕竟杨阁老是思某费尽心力请来的客人,与旁人不同。”
杨士奇淡淡望着,并没有接话。
思任发也不急,笑眯眯起身到了杨士奇身侧。
“忘了和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