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他的情绪是作真还是作假,只是她知道,自己已没了回头路,而身后的这个人,也不值得收受到自己任何一点儿的怜悯。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成魔,我们之间到底还有许多同门的情谊,可你成了魔,便只有一个死。”
玉琅淡声说着,可偏是这样的冷漠淡然、不带一点儿温情,才最似一把刀。
“那你觉得,我还有回旋的余地么?”
淡淡的话音随着一声轻叹落下,玉琅被这句话噎了半晌,正想说些不痛不痒的安慰话,却只觉得手上一松。
回神间,东门玄英已不见影踪,只是残余下一阵浊风,扑到她面上,好似在提醒她,他真的来过。
东门玄英化作一道虚影一连飞过好几片连绵的屋脊,这才停了下来。
站在凸显出来的正脊上,远眺四周的浮华和远端的山峦,他忍不住勾唇一笑。
笑意并未持续多久,一道低沉阴鸷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让他在一瞬之间便又敛起了笑意。
“刚刚,是杀她最好的机会,你——又错过了。”
东门玄英慢条斯理地靠着屋脊上的鸱吻兽坐下来,似是对耳边那道声音作着无声的抗议,半晌他才傲慢地应那道声音:“我还不想动她。”
她是他的姐姐……扪心自问,他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先下了这个手。
“到底是现在不想动,还是压根没有起动手的心思?”一声质问逼近。
他抿了抿薄唇,不正面回答,只是道:“我不动她,照样可以成了我们的大业。”
“痴人说梦!短浅!”回应几乎是嘶哑着抛过来,像是恨不得要将他的耳朵都撕破,“玉綦,你可别忘了,谁是你的因你的果!你不将这因果狠狠斩断,首当其冲的便是你!”
东门玄英无谓地啐了一口:“那便就看看,我死了,你会不会好过。”
“你!”
可恨!究极可恨!原以为是一把刀,谁曾想,这厮偏偏是头狼,一个不顺心,就想转过头来撕扯自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