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随这人,说好听点,是高冷孤僻,往难听了说,那叫苛刻无情。
身体与情感双重洁癖,尤其后者,令人发指,因而零绯闻、无感情史,不是说说而已。
这么多年,陆甄从没在他身边见过助理以外的人,他不仅嫌主动往他床上爬的男女脏得很,有多远滚多远——他性-冷淡就是这么传出去的,还嫌追求他的人看他的眼神脏。
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看你的眼神有点成年人该有的东西怎么了!
好吧,陆甄不理解。
她同样不理解的,还有霍随对未来伴侣的要求:必须是彼此的初恋,绝对的纯洁专一与忠诚,感情观要跟他一致。
拜托,清醒一点好不好,圈子里哪还有几个守身如玉的?就算有,“瞎猫碰上死耗子”这种事,也不是你想遇就能遇到的。
“是不是看上他了?”陆甄好奇地说:“欲大大长得好看,对你长情从没爬过墙,年纪也还小,说不定初恋还在呢。”
“不。”霍随陈述事实:“小朋友眼神干净,我碰到他的衣服,也没膈应,他还是麦穗。”
“……就这?”
陆甄嗤笑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人家那句‘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吉祥物’呢。”
她说着,忽然一顿:“不对啊,那你自称哥哥做什么?怪闷骚的。”
霍随:“……我比他大六岁。”
“问完了?”他语气冰冷:“挂了。”
小鲁边驱车驶出剧组停车场,边说:“随哥,欲大大被人泼油漆恐吓这事,我们要不要帮个忙查一下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他可是您的头号麦穗之一诶。”
欲大大平日虽不参与后援会管理,但出钱出技术,绝无二话;他们若袖手旁观,着实不太应该。
霍随闭目养神,薄唇微动:“嗯,去查。”
车内安静下来。
小鲁约莫开了十分钟路程,即将抵达酒店时,他忽地出声:“随哥,后面那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霍随睁开眼,从车外后视镜看去,随即淡淡一语:“是小朋友的车。”
“那难怪会同路。”小鲁笑说:“中午他定漪澜的饭菜,我就该猜到晚上会搬来了。”
“不得不说,欲大大真是太壕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公子,听口音应该是南城本地人,这么说很可能是沈……”
霍随打断他:“开快点。有狗仔在跟。”
小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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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下了么?”
沈惊熠正和漪澜的总经理通话,他开门下车,往电梯口走去:“嗯,那把他们拍的东西留下,待会送上来给我。”
小苗见他挂了电话,终于忍不住说:“熠哥,你该不会是漪澜的老板吧?所以才让我报你的名字。”
她表情神秘兮兮的:“你偷偷告诉我,我肯定不跟茜姐说。”
“想太多。”沈惊熠一手插兜,斜睨着她:“我哪有这么大本事。”
电梯在五层停下。
这一层是标准套房,楼上为总统套房,沈惊熠怕自己住得太安逸,更容易激发咸鱼本性,因而只能“退而取其次”。
他对小苗说:“你先回房休息,六点再去二楼点餐。”
“嗯嗯嗯!”小苗兴高采烈地说:“熠哥,托你的福,我还是第一次住五星酒店嘞,这也太奢侈了,感觉自己就像土包子进城。”
她搓搓手:“机会难得,我要好好享受享受才行!”
“去吧。”
沈惊熠话落,往自己那套走去,而后便见另一侧电梯口走出两人,一个高一较矮,后者搂着前者的腰、靠在对方怀里,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还是熟人。
“你怎么在这。”
裴清鸿一对上沈惊熠的眼睛,顿时站直身体,语气十分不善:“警告你,不准说出去。”
“呵。你以为你是谁。”
沈惊熠懒得搭理他,刷卡准备进屋,却倏地听到那位高个子男人冲他喊了一句:“小熠?”
“我们见过?”沈惊熠面无表情地问。
“应该不算。”男人说:“我是你哥的好朋友何铭,见过你们的合照。”
“哦,是么。”
沈惊熠依旧无动于衷地说:“但据我所知,我哥应该不会有你这种……眼光不怎么样的朋友。”
“你tm什么意思?!”裴清鸿死瞪着他:“别以为你有了霍随这个靠山,我就不敢动……”
“闭嘴。”何铭低喝一句:“先回房间去。”
“铭哥哥,他那么说你,你还护着他。”
裴清鸿拉着何铭的手,矫揉造作地说:“你别生我气嘛,不然我会伤心的。”
“……”沈惊熠看得眼角抽了抽。
裴清鸿不是柔弱秀美那一挂的,相反有些健美阳刚之气,做作地撒起娇来,简直……yue,辣眼睛!
他可能从此再也无法直视“哥哥”这个词了。
何铭捏了捏裴清鸿的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不生宝贝的气。”
沈惊熠:“……”操,或许,真是金-主眼里出西施吧。能回应出这话,也是难得。
旋即,沈惊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