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站在灯火下,连兴趣爱好都是一致的,这样的两个人才算是一个世界的吧。
顾展默默望着两人摇了摇头,“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顾展转身走了。
他不想再看下去了,看他们二人手挽着手、肩并着肩,这本该是多么和谐的画面,可在顾展看来分外刺眼。
他漫无目的地满场乱晃,笑脸盈盈地送走几个来宾,看着一桌桌肴核既尽、宾客零落,心里顿生出一股萧条之感。
顾展一个人走上了酒店北边的天台,撑在围栏上。
夜空沉寂无声,天边的月静得像是画上去的死物。
他摸进口袋,蹭地,一道橘红的火苗爬上他鼻梁纤挺的侧脸,细长如玉的两指夹着烟蒂,暗红的唇慢慢凑上去抿了一口,吞云吐雾起来。
天台下面正对着酒店出口的马路,一辆红色的911‘嗖地——’驶出大门,顾展认识这是汪颜乔的车,他左等右等细数着楼下车水马龙,始终没看到傅俨的车出去。
因为他早就跟汪颜乔一辆车走了吧,足球俱乐部?他们还真有兴致,这么晚了还去俱乐部玩。
顾展猛吸了一口,呛人的味道让他心肺一沉。
他的事业发展到今天也算是小有成就,人前看着风光又厉害的顾总,内心深处却不敢承认自己的性向,怕这怕那怂得很。说出去都丢人,他今年三十,虚岁都三十二了,却连场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白瞎了老天给他生了副好皮囊,却一点青春都没有。
这样的他,哪怕再成功,赚再多的钱,人生都好像缺了一块。铜雀锁二乔,冲冠为红颜,古往今来不管英雄枭雄,谁不是添两笔风流韵事,人生才更加传奇多彩。
他到底在怕什么呢?这样畏首畏尾地躲在角落像一个偷窥者,这可太不像他顾总了。
倏忽间,他感觉到头顶的月光动了动。
“我艹!”顾展咯噔一下差点吓出心脏病。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毫无预兆地踏着月光,走了出来。
“你走路脚步没声儿的?”顾展一脸惊诧。
“我就坐在后面。”傅俨淡道,眼神瞟向身后供人休息的藤编桌椅。
顾展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傅俨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他怎么一点没听见有人走到天台上来?还是说傅俨一早就坐在那里了,只不过天台黑灯瞎火的,他上来的时候没注意坐了个人。
那傅俨就一直坐在后面默默看他独自伤神?不过他也没做什么,傅俨又没读心术,他心里的波涛汹涌傅俨怎么可能知道。
顾展干咳了一声,别过头去继续自顾自地抽烟。
傅俨走到他身边,倚上围栏,“你还抽烟?”
“以前创业的时候抽得多,晚上加班提神,后来戒了,现在偶尔一两根,没啥瘾。”
然后陷入了一段长长的沉寂,耳边只听得到呼呼风声。
半晌,顾展斟酌道:“谢谢啊,这次帮我。”
“举手之劳,傅氏正好有一笔空闲资金。”他的答案官方利落。
“为什么帮我?”顾展直截了当地又问了一次。
傅俨顿了顿,“举手之劳,反正顾总肯定不会让我亏本。”
顾展手里夹着烟转过脸来,晶亮的眸子透过烟雾直勾勾望向傅俨,显出几分撩人的迷离,又像是惑人的蛊叫人无处逃匿。
傅俨被这眼神盯得败下阵来,低声应道:“见不得你犯难。”
是的,尽管傅俨清醒地认识到顾展跟自己不适合,两人再纠缠下去少不得会有人撞得头破血流,远没有现在及时抽身来得明智。
厌倦了费劲地探测顾展的心意是真的,可他见不得顾展犯难也是真的。他见不得顾展为了资金像孙子一样跟人点头哈腰,见不得顾展为了梳通关系跟人喝的七荤八素。一想到这些,他心底的那点顾虑和挣扎早就烟消云散了,他控制得了自己的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所以,今天他来了。
顾展又乘胜追击,“你和汪颜乔……?”
“两家长辈走得近,一直拿他当弟弟。”傅俨的眼中转而带了一抹笑,“所以刚刚顾总烟抽得这么急,是在介意这个?”
果然,傅俨这厮一直躲在暗处悄悄观察,刚才顾展盯着酒店出口一根又一根抽烟的架势,全被他尽收眼底。不过,看见就看见了呗。
宴上的酒,今晚的月色,天台的风,还有眼前的你,这一切凑在一起刚刚好。
“你对我……”
两人异口同声,继而眼神碰撞到了一处,相视笑了起来,他们都在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情绪,那么多余的话也就没有必要了。
顾展一把摁掉手里的烟,正色望向对方,“傅俨,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不准随便同情心泛滥,不准中央空调,该保持距离的要保持距离,管好你自己,你要是敢……敢我艹……”
傅俨拿拇指堵按住他柔软的唇,压低声线道:“我说过,以后这些粗话只能在床上说。”
“我本来是个文明人,每回遇到你吧,多半没好事,没来由地惹人躁。”
“具体是哪里燥?嗯?”傅俨直接把人抵按到水泥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