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吴妈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
“你们可千万别以为现在的夫人是个好东西,那女人不是个好的。明知道我们家姑娘在减肥,还非要拉姑娘去吃什么猪蹄红烧肉。”
“那贱蹄子,从前嫉妒我们家夫人,后来又怕我们姑娘太漂亮,抢了她家姑娘的风头,才一个劲地撺掇姑娘狂吃海喝,令姑娘发胖!”
“想当初,老爷多宠姑娘啊,可姑娘变后,老爷眼里就再也没有我们姑娘了!”
“还有林家公子,她们那边惦记着的,就想连我们姑娘的未来夫婿一同抢走!”
吴妈妈骂骂咧咧的,道出许多实情来。
樊梨梨跟屠馨月对视一眼,心道这屈府内院的水,也不是一般的深。
到了屈飞燕的院子里,吴妈妈进去就喊,“我的姑娘啊,都日上三竿了,你不会还在睡吧?就你这样,以后到了婆家,我老婆子都得被你气死!”
说罢,吴妈妈一把推开房门,却猛然愣住了。
横梁上,一根白绫挂着,屈飞燕已将脖子挂上去,并一脚踹开了板凳。
“姑娘——”
吴妈妈惨叫一声,樊梨梨跟屠馨月快速冲进去,看到眼前状况也是一愣。
还不等樊梨梨喊救人,突然只听咔嘶一声,白绫不堪重负,断了。
屈飞燕也重重跌落下来,引得吴妈妈大呼小叫,樊梨梨上去探脉搏听心跳。
一阵兵荒马乱后,屈飞燕清醒过来,痛哭流涕不已。
“我,我真的好没用,明明都下定决心减肥了,突然又胡吃海喝起来,我,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你们,怎么对得起让我等他的林公子啊……”
屈飞燕伤心得不行,樊梨梨跟屠馨月也满脸无奈。
几天时间不见,屈飞燕真的肉眼可见变得更胖了。
不但如此,樊梨梨好不容易给她消炎排湿,令她脸蛋光洁了不少,可是几天下来暴吃暴喝,她脸上又爆发大面积痘痘,又红又脏的感觉。
前段时间的努力,全打水漂。
听屈飞燕哭得伤心,屠馨月没好气道:“哭,现在知道哭了?吃猪蹄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哭?亏得我们还陪你一起爬山,陪你减肥,结果你……哎!”
真是恨铁不成钢。
屈飞燕也觉得愧疚后悔得很,要不然不会想不开要悬梁自尽。
她哭着说,“那天母亲让我去吃猪蹄,我原本打算只吃一点点的,可是没想到,一吃就停不下来,而且越吃越想吃,半夜里饿得发慌。我真的不想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樊梨梨摸着下巴,机敏地说,“我觉得,说不定是屈夫人搞的鬼。”
屈飞燕一愣,眼泪骤然收住。
“不可能啊,母亲对我可好了。她经常单独做饭给我吃,到各地游玩回来,有什么好吃的也都留给我,连鸳鸳都没这待遇呢。”
吴妈妈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被气死。
“我的姑娘啊!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她怎么可能对你有多好?要是咱们夫人还在,怎么可能让你变成这副鬼德行!”
吴妈妈虽然说话专戳人心窝子,但是的确很有道理。
樊梨梨分析道:“你看,之前明明好好的,为什么她会突然叫你去吃红烧肉?而你吃过之后,为什么反而饿得不行?她要是真的心疼你,就该鼓励你减肥,而不是让你暴饮暴食,变本加厉的肥胖。”
屈飞燕愣了半天,仿佛世界观受到冲击。
正议论时,外面来了人,说是夫人给大姑娘送了茶点来。
屠馨月去拿了回来,径直交给樊梨梨。
“你瞅瞅,里头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樊梨梨倒茶抿了一口,细细品味一番,而后吐掉。
糕点看似精致,但樊梨梨尝过之后,眉头紧蹙。
“这里头,有增进食欲,促进饥饿感的药。”
“啊?”屈飞燕惊呆了。
樊梨梨严肃问:“屈夫人经常送吃的来?”
吴妈妈连声说道:“从我们姑娘七八岁开始,那边经常派人来送吃食。我检查过,里头没毒,所以没在意。难不成,我们姑娘之所以变得这么胖,是跟这些吃的有关?”
樊梨梨不敢妄下结论,只说,“今天送来的这些吃食里,的确能让飞燕食欲大增,吃了还想吃,尤其爱甜腻和油荤。如果真是从七八岁就开始吃这些,如今的肥胖,也说得过去了。”
吴妈妈和屈飞燕脸色惨白。
屈飞燕喃喃道:“我,我还以为,母亲是真心疼爱我,才偷偷给我买好吃的,连鸳鸳都没有份。原来,原来……”
屠馨月不忍地说,“你啊,也不想想看,谁家母亲不心疼亲女儿,更喜欢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娘的?”
更何况,两个姑娘会时常被比较,择婿上更是有冲突。
屈夫人此举,无非是想让变成肥猪,还自卑懦弱的屈飞燕,成为屈鸳鸳的对应面,衬托屈鸳鸳有多优秀出色而已。
吴妈妈呆滞了半天,慢慢回过神来,说道:“难怪,她打着心疼我们家姑娘的旗号,反而没少让姑娘受磋磨。这个良心狗肺的妇人,老娘现在就去撕烂她的嘴!”
说着,吴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