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变得别扭起来。
那目光笃定而冰冷,深邃又洞察一切,更流露出几分戒备之感。
似乎能将她披在身外的隐蔽物尽数褪去,一览无遗。
不过,心虚只是一时的。
下一刻的宋绵绵就眼里冒星星,满是期待地盯着季玄默。
男人一袭灰色玄衣,甚是威严,他将几本《功课经》放上桌面,扫过众人,视线定格宋绵绵。
薄唇微启:“入此宫,阅金经。”
言毕,就要离开。
宋绵绵鬼使神差地拉住男人的袖角,缓缓开口:“国师大人,小女子有疑惑。”
季玄默愣了愣,转过身:“何处?”
看到他这副认真的模样,她多了几分玩心,盈盈目光毫不避讳地望去,见对上了他的眼眸,继而抿嘴轻笑,眉梢微挑,带着三分媚意。
季玄默没料到她有这般举动,难得愣了愣,身体似乎是僵住了。
正当宋绵绵觉得不尽兴,再要抛一个媚眼时。
季玄默竟移开了眼睛,扫视周围目瞪口呆的弟子们,“你们无事可做吗?”
众人立马齐声:“弟子告退!”
师弟们七嘴八舌的声音还是入了二人的耳——
“这宋娘子太虎了!”
“对呀,她竟然敢直视师父,还不怕他。”
“现在鉴清宫应该不得消停了。”
“不好吗,有好戏看了!”
亭子中只剩宋绵绵和季玄默二人。
宋绵绵看人散的差不多了,娇滴滴地问道:“国师大人~那我住哪一间客房呢?”
季玄默垂眸,又长又黑的睫毛,甚是好看,“随你。”
宋绵绵凑近他,笑眼:“那我给政乐说我要住靠近你那一间,可以吗?”
季玄默顿了一顿,望着她,笃定地说:“你是妖。”
宋绵绵心虚地看向四周:“对啊,我就是,那又如何?”宋绵绵笑,“那你为何要救我?”
宋绵绵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胸口,淡淡地说道:“你不仅知道我是妖,你还知道我是那只天天爬你床榻的兔妖!”
季玄默推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厉声道:“放肆!”
“我就放肆!反正人家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宋绵绵撒着娇,“所以呢,我住哪一间呢?道长?”
季玄默没想到这妖胆大包天,会说这种话。
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说过了,随你。”
言毕,
男人拂袖而去。
鉴清禅房内,
齐不言敲门进入。
十分不解的摇摇头:“师父,你为何要让着妖孽入鉴清宫?”
季玄默用辰砂调丹,缓缓开口:“固然是因为此女子可以为我所用。”
齐不言歪头:“这是何意?”
“当今圣上昏庸无度,魏嵩**只手遮天,奈何还未有合适的人选继位。”季玄默用手扇着禅香,熏着屋子,“如今要做的就是继续拖延时间寻找继位者,但也要渐渐扳倒二人的势力,若是我出面,计划都将毁于一旦。”
齐不言微微颔首,道:“那师父的意思是,用宋绵绵当替罪羊?”他又突然一顿,“可他如今都被陛下赶出宫了啊,完全无近身机会。”
季玄默禅坐,合目:“金丹经她手,入他口。鉴清宫何罪之有?”
齐不言闻言一哽,
行礼:“弟子明白了,弟子一定誓死相随,捍卫百姓安康!”
季玄默微微颔首,吩咐他退下。
齐不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男人走向窗户旁,垂眸不动,
紧紧地合上了窗。
……
禅香渐浓,
危险的气息,
也环绕在宋绵绵的周围。
与此同时,
客房。
宋绵绵送走来给她讲趣事儿的小杜子,
扶开窗望月,是满月当空。
远处山峦叠嶂,竹林郁郁葱葱,见着这边寂静怡人的风景。
宋绵绵觉得舒心了许多,毕竟在皇宫关着的那一个多月,真是要了她的命。
她剥了个花生放入口中,
不禁感叹:“如此良辰美景,应该佳人作伴呀!”
宋绵绵走到檀木书桌处,在纸上大写:已睡勿扰!
又跑到客房门口,贴在了门外,给门上了个锁。
下一秒便化作原形,
“叨扰”国师大人去了。
看着紧闭的窗户,
兔子眯了眯眸子,暗中盘算了起来,“看来这臭道士早就料到我今夜要过来占他便宜了?”
与他分开至少也要半把个月了,这还没轮到卿卿我我,现如今连见都不让见了?!
宋绵绵嘟嘴,用毛茸茸的爪子捂紧了脑门。
想想办法吧,小兔几!
一刻过去,
宋绵绵屏息凝神,一路疾驰,瞄准目标直直撞入。
结果只闻“砰——”的一声,
一团毛茸茸的不明物体径直落下,
不闻兔子的尖叫,
当然,是因为兔子叫不出来。
此时屋内的季玄默,眼眸微动,继续不动声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