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梁夫人这才重病不起,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梁夫人出事之后,梁员外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而后选择了隐瞒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偶尔还帮着物色幼童,同样的梁大公子外出行商也会帮着梁员外寻找美貌人妇。
这一对父子在这等事上可谓一丘之貉。
事情前后因果还是挺简单的,林彦在卷宗上落下了最后一个字,而后放下笔,吹了吹,盖了章交给下属,起身向外走去。
接下来这对父子度刑量刑之事就不交由他管了,不过都这样了,这两人怎么都是逃不了一个“死”字的。
林彦出了吴地县衙,翻身上马,该回晏城了。
这么个“歇息散心”法子确实歇了脑子,不过身子也是真的累,毕竟跑腿这种事累的就是身。林彦坐在高头大马上胡子茬啦的打着哈欠:吴地街头迎接冬至的氛围浓的很,看着身边浓重的冬至氛围,林彦突地一个激灵,一股不妙之感油然而生,总觉得回了晏城之后,有什么“不好的事”在迎接他一般。
只是到底是奔波了两日,有些倦了,一时半刻怎么也记不起这所谓的“不好的事”是哪一桩了,林彦只得就此作罢。左右,到了晏城就知道了。
宫中的大朝会在冬至官员大假前举办,东平伯这个承袭来的伯位说实话放在整个大周来看也不算低了,只是在长安城这等大街上随意一抓便能抓出几个三品大员的地方,这个伯位确实太过寻常。
今上虽说节俭,可到底是天子,大朝会上的酒食自然不会差。即便素日里于这些上头不讲究的东平伯也不由同上峰多喝了几杯美酒佳酿,而后坐在那里看前头几排,真正的高官权贵在觥筹交错的寒暄。
第一排的位置上几个高官正和气的同一位坐在席上的老者说话,能令高官如此放低姿态,这老者自然不是一般人。
老安国公嘛!东平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先前阿颜的事惹怒了季家和杨家,便去了宝陵暂避风头。杨家暂且不提,季家的话,似乎只二房一家插手了。东平伯想着眼底闪过一丝愁色。
如今的季家二房都那个样子了,季二老爷、季二夫人两人之间的事情都成了京城里的笑话,两人还皆被安国公他老人家教训了一顿,倒也不足为据。至于先前招惹了阿颜的季崇欢那小子,眼下还在京兆府尹大牢里头思过。听闻是安国公特意交待过的,想来这过思的还挺“严重”的。
既然如此,他家阿颜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回来?
东平伯姜兆思忖着:老安国公府应当不会阻止,先时中秋时还特意送了节礼来。只是便是季家不阻止,杨家那里……
杨家自己眼下也是一团糟,杨衍的账目查是查干净了,可到现在都被人盯着,石御史更是放话绝对不会放过他。谁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
杨大夫人自己母家魏家还在南边挖煤,杨大小姐则因为苏家小姐同季崇欢那小子的事自己也是一团糟……
东平伯放下了手里的酒盏:这事……怎么越想,越叫人忍不住想笑……呃,不可如此,只是一想到阿颜因为那小子的缘故都离家数月了。那种看这小子不好过,自己心头就蓦地舒畅的感觉还是涌遍了全身。
当然笑归笑,他还是要想法子把阿颜弄回来的。杨家眼下自顾不暇,改日可以开始走动走动了。正巧这一次冬至大节,随着大节一起下来的还有些赏赐,那些赏赐可以……等等!东平伯姜兆揉了揉眉心:赏赐一下来,母亲怕是又要开始撒泼打滚了,只是这次,怕是不能给了,那些赏赐他要留着为阿颜回京做准备。
只是如此的话,母亲若是闹事……不过这些时日母亲礼佛礼的不错,许久没来闹事了。东平伯蹙了蹙眉,有些不解:难道还当真是礼佛礼出了慈悲心性?
这怎么可能?太阳又不是打西边出来的。算了,不多想了,左右这次有六七日的大假,待放了假,去看看就知道了。东平伯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他这位子不算好,甚至还有点偏,不过因着目力不错,倒也能看清楚坐在高位上的今上以及距离他近处的太子与二殿下。
大朝会这等大宴自有歌舞助兴,可整个大殿里的人怕是也没几个有心思去看歌舞的。就连好美色的太子殿下都看都没看正在起舞的宫女一眼,一双眼只紧张的盯着最上首的天子同对面的二殿下。
到底不是陛下唯一的子嗣了,太子殿下这些时日也老实了不少。
坐在最上首的天子龙颜隐在垂帘后,自然看不到天子面上的神情。东平伯姜兆打了个哈欠,这等大宴总要撑满两三个时辰才能散的,光吃吃喝喝聊聊天什么的也说的差不多了。尤其坐在一起的都是一个衙门的,有什么话平时早说了,哪还会跑到这里来说?
正想着,有宫人匆匆从外头跑进殿中,无视了正闲得无聊摸鱼的官员们,径自走入一旁的侧殿,绕了一圈之后走到陛下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姜兆只看到陛下的垂帘晃了晃,而后起身离开了位子。
这一去便直到大朝会快结束时才回来,从陛下身上看不出什么喜怒来,同往年一样,陛下说了几句,大朝会便散了。
姜兆裹了裹被风吹的凉飕飕的冬袄领子,同衙门一众同僚走出了大殿,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