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昏昏沉沉地道:“是女孩就好。”
许春武犹豫一瞬,还是道:“那另一个呢?”
不管是许家,还是朝中女官,都希望苏辞生下的孩子是女孩,苏辞也有此意。所以为了确保是女孩,许家从民间找到被弃养的女婴,若是苏辞生下男孩,便替换过来。
好在,结果令人满意。
苏辞道:“留下吧。”
这时,产婆抱着孩子来到苏辞跟前,喜气洋洋地道:“恭喜陛下,请陛下给孩子赐名。”
苏辞道:“就叫苏己和苏女吧。”
坤宁宫内外,众人齐齐跪下:“恭喜陛下喜得龙子!”
国主生子,百官放假,举国同庆。
不出七天,苏辞感觉好得差不多了,要重新早朝,却被宫女死死阻拦。
素见道:“陛下,月子还没过去,您就想上朝!平时不好好休息,批改奏章就算了,若是上朝时你受个冷风,那可怎么办!”
妹如道:“陛下,您不能仗着身子强健,就随意糟蹋身子,您再不听劝,我就去请定北王来劝您!”
苏辞扶额道:“都说了我没事。”她有桃楚赠送的金贝壳,产后恢复得比别人顺利,再加上底子好,分娩时的痛楚已经被封存脑后。
金满也在一旁帮腔,道:“你说了没事不算,要御医说才行。”
苏辞叹气,她想了想,道:“那就再缓两天,我先去一趟慈宁宫。”
慈宁宫住着两个人。
即苏强和陈小妹。
自从苏磊去世,苏辞便将两人接进宫,名为保护他们。
不过这还是苏辞第一次去慈宁宫。
进了慈宁宫,两人忙出来迎接。
陈小妹得知苏辞生子,高兴了半天,末了又抹眼泪,哭诉起她那苦命的儿子。
但又被苏强一声暴喝打断:“够了!吵死了!”
苏强对上苏辞的目光,发现他的女儿早变了样,若是原先两人之间还有血脉相连,但现在似乎已经淡得不能再淡。他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儿,也不敢再直视苏辞。
苏强面上讪讪的,不自觉小声道:“有什么好哭的,有阿辞就够了。”
陈小妹收了哭声,勉强点点头。
苏强陪着笑脸道:“阿辞啊,这宫里太安静了,连声鸟叫都没有,我住得实在不舒服,我们能不能搬出去住啊?”
苏辞淡淡地道:“这里哪儿不好?也省得你们搬出去又被人绑架。”
苏强急了,可他又不敢惹怒苏辞,道:“这里不自由!我去哪里都有人跟着,还不能出慈宁宫,这也太让人难受了!”
苏辞笑了:“自由?父亲,你们穿的是锦衣华服,吃的是山珍海味,过的生活不知比多少人好,要自由做什么?”
苏强心一凉,他似乎曾在哪里听说过这样的话,待要细细追究时,却又不见了踪影。
苏辞离开慈宁宫,来到开早朝的大殿。
她挥退宫女,独自一人坐上高位,大概是久不运动,稍微一走就有些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风吹开殿门,苏辞睁开眼,一愣。
“你来了?”
桃楚道:“我要走了,来跟你道别。”
苏辞沉默下来,良久才道:“回喜桃吗?”
桃楚道:“我想了想,非人与人的界限太模糊,我要把喜桃搬到远离人的地方。”
苏辞对于桃楚的能力已不再吃惊,又道:“我还没有问你,金豆兵会消失吗?”
桃楚道:“金豆兵由女人的怨恨孕育,等到怨恨消除,世上也就不再有金豆兵了。”
苏辞道:“如何才能消除她们的怨恨?”
桃楚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血债血偿咯。”
苏辞一惊,慌忙醒过来,但大殿空空荡荡,哪里还有桃楚的身影?
只剩一阵风拂过面庞。
殿外,素见和妹如等得太久,于是来劝苏辞回寝宫。
风经过皇宫上空,到许府才停了。
许春武正伏案疾书,来自武者的敏感促使她突然停下笔。
“谁?”
许春武回过头,笑道:“这么晚了,不睡觉跑来我这儿?”
桃楚笑道:“听说你要回漠北了。”
许春武道:“已经耽搁太久,恐怕北萨蠢蠢欲动,何况他们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喜欢故意挑事。你要走了?”
许春武知道,桃楚来自喜桃,迟早要回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许春武早就做好了准备。
桃楚点点头:“有个人一定要见见你才肯走。”
许春武奇怪道:“谁要见我?”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淡淡的身影出现在屋中,不过很快影子越来越清晰,直到完成变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
就在许春武莫名不已的时候,女人忽然抱住她转了一圈,大笑道:“不愧是许家的孩子,就是要壮实才好!”
许春武十分尴尬,求助似的看向桃楚。谁知桃楚离她们两远远的,似乎是觉得没眼看。
好在女人很快放下她,和她拉了几句家常,才跟桃楚走了。
女人一走,许春武才察觉女人的五官和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