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月姑娘不服气,听说天天就吃一点东西,硬是比天香姑娘瘦了一大圈。”
那些男人们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他们总是肤浅地认为,但凡女人在一起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越美丽的女人越是如此。他们喜欢看女人打架扯头发,这几乎看到女人裸体一样容易让他们兴奋。
甚至有男人指着那女童,满脸猥琐地笑道:“我看这小妮长得不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一个女人出门在外做杂耍多危险,不如让你妹跟着天香姑娘,吃香喝辣的!”
一旁的男人一阵哄笑,也有那听了不舒服的人,骂道:“小心你的嘴长疮!哪有让人去那种地方?”
那伎子脸一白,她不再维持笑脸,凶悍地瞪了一眼那男人。
那男人看见,心里一时发怵,但众人的笑声又给了他勇气。他脖子一横,十分不满地道:“不过是个下九流,还敢瞪你大爷我!”他说着便要动手打人,可才抬起一只脚,便被绊倒在地,旁人轰然散开,他只好摔了个头破血流。
那男人摸着一脸的血,呆愣地道:“刚才是谁绊我?”
盘巧上前一步,怒喝道:“你这无赖!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意图拐卖妇女,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跟我去见官!”
那男人是个闲人,平时没少做偷鸡摸狗之事,一看说话的是个身穿锦衣的女人,便知她出身富贵,又听到要见官,他立马换了张笑脸。
“夫人恕罪,我是在同她们说胡话呢,哪里敢当人贩子?”
盘巧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那男人边念叨着,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因被人耻笑,不好继续留在原地,转眼就跑了。
盘巧等人也要离开,却听到那伎子一声叫唤。
“三位请留步。”
她们回过头,那伎子带着妹妹向他们作揖道:“方才多谢你们出手相助,梁怡感激不尽。”
那女童也学着姐姐像模像样地作揖:“梁福也感激不尽。”
苏辞忍不住一乐,轻轻揪了揪梁福的脸蛋。梁福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
盘巧道:“我们也没做什么事,姑娘不必如此。”
梁怡道:“我们做这行,难免受人轻视,又因是女人,说不定还有人心怀叵测,多谢夫人为我们说话,若不是您,还不知那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也谢谢这位姑娘的一脚。”
苏辞一愣,她不好意思地道:“你都看到了。”眼看那无赖就要动手,她伸出一只脚绊倒他,没想到被这对姐妹看到了。
梁怡与梁福相视一笑。
盘巧没想到这对姐妹聪明而坦率,笑道:“你们是刚来长安城?”
梁怡道:“是,我们姐妹二人是陇南人,为讨生活到处奔波,幸好还会一些走解,勉强能糊口。”
她们两人道了谢,便开始收拾东西,似乎打算离开。
盘巧道:“你们怎么就要走?难道不摆摊了?莫怕那人,我给你做主。”
“不是不是,大人误会了,”梁怡连忙摆手,她有点羞赧地道,“前几日城里不是出了一条公告么?说只要能在赛马中夺魁,便有丰厚奖赏,我想试一试,若是能得到奖赏,我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所以我还兼职了去马场照料马匹,马场那边同意我用马练习骑术,只是时间短暂,眼看照料时间就快到了,这才急着收拾东西。”
盘巧道:“若你们待在长安,以后要是有难处,可以进内城来找许家。”
梁仪一惊,她不知许家,可知道内城是什么地方,从前长安城的内城是百官府邸,即使现在,内城也是非富即贵的住处。她心知是遇到了贵人,又连连道谢。
桃楚道:“月桂苑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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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苑种满了月桂。每逢秋天,月桂苑便聚满了才子佳人。
不知何时起,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长安城里的贵妇、小姐因各种各样的原因难以出门。于是有人建了这么一个地方,成为贵妇、小姐们除了寺庙、道观之外的少数出门选择之一。
月桂苑除了女人,还有男人。不过这里仅欢迎男性读书人进入,因此女人们没有排斥这里,反而时常在这里举行宴会。男人很喜欢这里,只要有貌,或是有才,便能得到一群女人的追捧,何况这个有,仅一点点就够了。
还没进月桂苑,一股馥郁的桂花香笼罩住三人,将她们的头发丝都染上了香味。苑中有一条蜿蜒曲折的人工河,将桂苑一分为二,河流两边各有一个亭子,往常这亭子不分男女,今日却分成了两边,一边为女,一边为男。
苏辞抬脚落在了女亭所在的方向。
“那些书生又请那两个来了,她们凭什么进月桂苑?真是要气死人了!”
“我看啊,这月桂苑是待不下去了,这儿有那么多不三不四的人来,别人也以为我们是不三不四的人呢。”
“是谁把她们两个带进来的?是不是颜家大少爷?”
“别管是谁带来的,她们也该有自知之明啊,就该聪明的不进来。”
月桂下,女人们的窃窃私语传进三人的耳朵。三人这时才发现,女亭全是女人,男亭除了一堆男人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