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毛小方和赵欣咽唾沫的声音:“穆……穆森,不会真的有鬼吧。”
看着面前黝黑的走廊,其实我也有些犯怵,心里一边责怪大学怎么能盖这种阴森的楼,一边给大家伙打气,如果被一个走廊给吓到,还谈什么查明真相。
“别放屁,世界上哪有那些东西,别自己吓唬自己,你看欣丫头都比你强。”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赵欣已经吓得在浑身发颤,估计她现在已经在后悔为什么要跟着来这种地方了。
她的手紧紧抱着毛小方的手臂,紧张的四处张望,牙齿打颤道:“我听说……大学里的楼,都建在坟地上……”
“行了,别扯淡了,这楼里还有人呢,什么建在坟地上,刚才你欺负小爷的时候,不是挺大个胆子嘛,现在怎么怂的跟个松花蛋一样?”
我带着两人很快来到走廊中间的楼梯间,昏暗的照明灯显得十分无力,只能照亮两级楼梯。
“刘老师应该在实验室,我们……”
我本想岔开话题,放松一下心情,然而下一刻,我只感觉后背的汗毛都要竖起来。
只听到楼梯上方传来一阵桀桀的笑声,那声音真的是难听至极,就像是从山洞中传来的蝙蝠叫声,带着刺耳的凉气。
“我…穆森,这是啥声音?”毛小方和赵欣脸色煞白的抱在一起,一步也不肯向前走了。
我也是后脊背发凉,要说是如同墓中的粽子,怕归怕但是我是绝对不怂的,那说到底还是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即便是最后遇到的怪异女魂,我也是不会像现在这样。
只有对未知的存在,才叫恐惧,对看得见的实体,充其量叫害怕。
看着黑漆漆的楼梯道,犯了怵,就像是站在高山巅峰向下望,有一种腿软的感觉,这个时候大脑的命令已经输给了身体的机能,我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向后退去。
“是我疏忽了,不应该这么莽撞,出去找点趁手的东西,再叫点人,这样保险一点。”
我给自己的恐惧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还好毛小方二人也怕的不行,我的这个借口也就顺理成章。
三人慢吞吞的挪动自己的脚步,直到退出实验楼,我发现自己的后脊背已经湿透了,面前这实验楼竟然如同魔窟一般,让我浑身打颤。
我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没被险恶未知的墓葬吓倒,倒是在自己最熟悉的地界变成了怂包,关键是还没看到对方的模样,可以说是被自己打败了。
“穆森,要不我们等天亮的再来吧,这里面肯定闹鬼,我听说鬼白天是不能出来的。”
出来之后,众人明显都松了口气,仿佛压在背上的大山被搬离了,毛小方抱着膀子直往后挪,赵欣一个劲的点头附和。
我搓了搓发麻的脸,想若是张哥在多好,这个死人脸对付这些东西肯定有一套,不过这家伙现在竟然玩起了消失,肯定是没干什么好事。
“如果这里面真的闹邪性,可就麻烦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道。
“怎么会有麻烦?你是说……”毛小方突然瞪大了眼睛。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给刘老师打电话,毛小方二话不说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然而手机里最终传出了无人接听的通知。
毛小方拿着手机焦急的望着我,我捏了捏眉心,咬着牙说道:“这楼我们只能闯一闯了!小毛,你去找刘叔和门卫,让他们把实验楼的电闸推上,还有找一把梯子来,要能直接通到刘老师实验室窗口的那种。”
“那……那我呢?”赵欣这时从毛小方身后探出脑袋,小脸煞白的问道。
“你?我们的赵大护士,当然是陪我进去了!刘老师没准已经遇到危险了呢,你可是一名医生,在你的意识里,患者的生命高于一切,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我有心要捉弄一下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直接给她戴了一顶高帽子。
“我……我……”赵欣急的小脸通红,脑子里似乎在挣扎。
“穆森,你就别逗她了,让她跟我一起去吧,这玩意你自己都怕的不行,何况人家一个女孩子,你这种直男性格,啥时候能改一改。”毛小方白了我一眼道。
“对了,穆森,我们都走了,你干嘛去啊?”毛小方刚走两步,意识到我刚才没有安排自己,忙回过头问。
“我?这地方总得有人盯着,你们快去快回,老子也害怕!”我摆了摆手,佯装着往一边的草丛里躲去,示意他们快去快回。
二人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快速走开,待他们与躲在远处草丛中的刘叔汇合,一起离开后,我才站起身来,径直朝着漆黑的楼道走去。
我只是找个借口,将他们支开,经历过恐怖的我,虽然仍然有些犯怵,实际上仍然要比他们好的多,实验楼中若是真的存在着未知,那么所见到这未知的人愈少愈好。
可怕的不是惧怕,而是因惧怕导致的观念的转变,这种转变可能为你摧毁原本的三观,当然也可能将你的理智击得粉碎,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方法是避而不见。
而自己的人生,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注定转变,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将与未知为伴,恐惧将成为家常便饭。
我咬了咬牙,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