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墓室,看到的情景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墓室里摆满了瓮缸,每个瓮缸上都放着一个骷髅头,密密麻麻,少说得有一百多个。
胖子用枪口挑起一颗骷髅头,却卡住了拿不起来,他“咦”了一声,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把你的工兵铲借爷使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把工兵铲递给胖子,他接过铲子,一铲子就把瓮缸给敲捽了。
碎裂的瓮缸里竟然是一副骸骨,头大身小,整个身体的骨骼呈现一种诡异的扭曲形状。
像是医院标本室里存放在福尔马林里的畸形儿标本,看着心里直发怵!
胖子俯下身用工兵铲子拨动那具诡异的畸形骸骨,张哥也凑了上去。
我知道,但凡是个古墓,有陪葬的宝贝,就有殉葬的奴隶,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死人骨头以这种诡异的形式存在。
不免有些奇怪道:“这些都是殉葬的吗?”
胖子站起身,把工兵铲还给我,示意我仔细看看骸骨,他说:“如果是殉葬,那这个墓主人就缺了大德。”
这种瓮缸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农村随便一个椅角皆見里都能看到一堆。只是这具骸骨奇怪了一点,头大身子小,整个身体都成现一种婴儿蜷缩状。
骨头全是弯的,胸前的肋骨往外翻出,不像正常人是往里扣的,要说不是畸形儿标本,我真想不到有什么别的理由解释了。
可是下一刻我就惊奇的发现,以瓮缸的口径,根本放不下去枯骨的身体,马上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哥想了想说:“以我多年盗斗的经验来看,可能是从一出生就被放在坛子里养了,所以身子骨才会长成这幅鬼样子。”
养在坛子里,这活着得多憋屈啊,什么人能想出这种丧心病狂的陪葬方式,太令人胆寒了。
我又瞅了眼那具骸骨,就犯起纠结的毛病了,又问张哥:“那得养多久啊?能瞧出这个人活了多久吗?他吃喝拉撒怎么办啊?这要养个十几年,还不得被自己的屎尿淹死啊!”
张哥砸了一下嘴,不乐意被我的话噎住,他说的的确是最大的可能行,但还是有破绽,像我问的这点就说不通。
但是他还嘴硬:“不兴人家跟养小金鱼似得,两天一换水啊。”
我翻了一个白眼,却看见张哥还蹲在地上研究那副枯骨,忍不住就问他:“你看出什么了吗?”
他用军刀刮着那些枯骨的表面,招了招手让我们过去看。
我和胖子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对张哥还是有些防备心理的,毕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先前他还利用我们当趟雷的呢。
胖子冲我使了个眼色,经过这几天的磨合,我竟然有点明白胖子这眼色的含意了。
先前在墓道里,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只能任人宰割。
现在情况不同了,孤身一人的张哥成了殂上鱼肉,一铲子把他敲昏,我们就能跑了。
可我握着工兵铲却下不去手,有点犹豫。
若不是为了拉住我,张哥也不至于落到这里来,无论他当时拉住我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也不能乘人之危啊!
胖子几乎要把眼珠子都挤出来了,瞧我一直没动静,就准备自己动手。
刚抡起手中的枪,张哥就忽然回头,瞧见胖子的动作,脸色就沉了下来。说:“想偷袭我?”
“没!没有!”我摆了摆手,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
胖子却无所谓。说:“犯得着偷袭吗?也不看看现在形势站哪头。”
“你是欺负我没人吗?”张哥态度还是很轻蔑,就算现在情势急转直下,他还是一副很高傲的样子,看的胖子直气,口气都凶了起来。
“就他娘的欺负你了,怎么着,翻天啊!”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弄的我也是直犯尴尬。
张哥依旧很镇静,我都佩服他的临危不乱,别看他一副小鼻子小眼的样子,做起事很有点稳准狠。
“张哥!胖爷我早看你不爽了,你可别跟爷横,爷手里沾过血。真要给你一枪子,政府还得给我颁个奖。”
我听胖子语带杀气,不像是唬人的,我见不得血腥就想当个和事佬,刚开口话还没讲呢。
胖子脾气横起来,抬枪就对准了张哥。
我心里一惊,冲上前就按住了胖子的枪口。劝说:“哎呦我的胖爷爷唉!咱先冷静一下好不好,现在不是算私人恩怨的时候,想办法出去才是正经事。”
胖子见我护着张哥,就不乐意了,反问我:“唉!我说穆森,你怎么背叛组织啊!你给我闪开!”
我自然是不肯让了,就在我们争相不下,险些要自相残杀的时候。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跟地震似得,整个墓室都跟着抖了两下,我们一下安静了下来,好一会没敢有动静。
我低声问:“什么情况?”
张哥说:“是炸药!”
胖子骂了一句,说:“你的人?我靠!这里的土质结构哪里能用炸药啊!这一炮仗放的,是要寻死吗?”
张哥脸色也是一僵,但是马上就说:“不一定是我的人,别忘了还有一波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