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和青竹半夏她们离开了之后,秦悦便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入屋内。秦悦的肚子已然有些大了,行动也有些迟缓不便。
萧煜看着秦悦这样的模样的,心上也是有些急了,生怕一个不小心,磕着还是碰着,连忙上前去搀扶秦悦。
却听见秦悦开口问道,“阿煜,可是在皇宫中发生什么事?”
萧煜没料到秦悦会突然这样问,顿时之间,也不知晓该如何回答才好。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小心翼翼的扶着秦悦入屋。
顾左而右言之,“悦儿,父皇欲将皇位传于我。”萧煜说着这话时,全然没有说这话该有的喜悦,反而有些呆滞,不知所措的感觉。
秦悦能感受到萧煜的异样,也多多少少猜出了缘故,只是秦悦不敢肯定,不敢也不能任意妄为。这关乎到萧煜的感情,萧煜对于自己已逝的母亲的感情。
秦悦开口答曰,“阿煜,我知道,所以我才让萧逸敲锣打鼓。阿煜,你若是有什么事,告诉我便是,我们是夫妻,什么事都能一起解决的。”秦悦望着萧煜,眉眼间尽是柔情。
萧煜望着秦悦,心上漫其一层淡淡的悲伤,“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本来这应该是高兴才是,小八适才的作为也是为了我们好,也是在同我们道喜,虽然行为有些怪异,可我本也不该那般才是。可,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说罢,萧煜将脸埋在秦悦的肩上,仿佛要将其嵌入秦悦的肩膀似得。
秦悦将手置于萧煜头上,轻声的安慰道,“阿煜,我们是夫妻,没什么是不能一起商量的,没事的,在宫内又发生了什么?”
萧煜却仍是咬紧牙关,一丝也不愿透露出,许是因为萧煜自己的不想提起那份伤痛,又或者是萧煜不想在秦悦的面前示弱,又或者萧煜不想秦悦担心。
只是机敏如秦悦那般的女子,又如何会不知晓,萧煜到底是怎么了呢?
萧煜开口道,“悦儿,萧乾回来了,带着兵马就在城门之外。”
萧悦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并非因为萧煜所说的话语,秦悦感到惊讶,而是因为秦悦没有萧煜这般嘴硬,无论如何就是不愿说出来。
“阿煜,我知道。”
萧煜听到秦悦这般的回答,顿时有种自己隐藏的小心思暴露于空气之中的感觉那般。可是忽而又觉得许是自己想错了。
正盘思着如何应答时,却又听见秦悦的声音。
“阿煜,你担心的模样不是这样的,你这般是模样我从未见过。”秦悦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萧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答道,“悦儿,我不明白。你这般说是为何意?”
秦悦叹了一口气,道,“我看得明白,阿煜,在我的面前,你不必掩饰。父皇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与你的母妃有关?”
萧煜从秦悦的肩上起来,微微一笑,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想来也是,又如何能瞒住悦儿呢?父皇将我带到一棵树下。”萧煜说道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
而秦悦也明白萧煜所说的这棵树是什么意思?
“便是当年母妃最后一夜所坐着的那棵树么?”秦悦小心翼翼的问道。
萧煜的眼中闪过悲伤,却正好的被秦悦看得清明。“便是那棵树,父皇说,那是父皇与母妃头一次相遇的地方。”
秦悦听到这里,刚想要再说什么?却又听见萧煜说道,“父皇说,母妃当年没有参加宴会,反而是径直坐于树上望着天空。”
秦悦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能感受到萧煜满满的悲伤,一时间好似一切回到过往,当年之时,沐挽歌未见过萧衍,而萧衍也不会见到那样的沐挽歌,一切都不会开始。只是若是一切不复开始,那萧煜和萧云儿也不复存在,现今的一切也皆是虚无。
“悦儿,你知道么?我问父皇,他可曾爱过母妃?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么?他说母妃是一个他见过的最美丽,最特别的女子。他闭口不提过往,也不会说出任何话语。他连亲口对他的儿子说一声,他爱过都不愿。他连骗他儿子也不愿。”
秦悦能告诉到萧煜的悲伤,刹那间整个房间内皆是充斥着这种悲伤。秦悦轻轻的将萧煜拥入怀中。
却仍旧能听到萧煜说道,“他连说一句爱过都不肯,连骗一骗我也不肯,可母妃却是那么的爱他,那样的爱着她。”
“阿煜,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秦悦轻声细语的劝慰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又碰到萧煜的伤口。
“他还问我,母妃死前可有说什么?他竟好意思问,他连来看她最后一眼也不曾,连见她最后一面也不曾,却能在这么多年后,再提及,问道,她可有说什么?”萧煜全然没理会秦悦,自顾自的说着。
“阿煜。”秦悦一声又一声轻声的呼唤着萧煜,手轻轻的抚摸着萧煜的头发。
“我告诉他,母妃那段话中的前一部分。我告诉他,她不会等他。他本应该不会在意才是,可为何他却是那么悲伤的模样,他那样的模样,还要叫人以为他是那样的爱着她似得。可他却连她最后一面也没有见。”萧煜说完,泪流而下。
秦悦仍旧轻轻的抚摸着萧煜的头发,轻声温柔的说道,“阿煜,这些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