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绩与李靖站在城楼上,望着眼前无比嚣张的惠真,二人脸色却很是平淡。
骂战而已,还不足以影响到他们的心绪。
“告诉将士们,不用理会他们说了什么,凡是他要敢往前一步,直接射杀就是。”徐世绩与传令兵说道。
城楼上沉默,唐军将士松开紧绷的弓弦,神色戒备的望着前方的惠真。
惠真又骂了几句,见城楼上压根没有人搭理自己。
心中不免的恼了起来。
又朝城楼上连射几箭,可惜并未任何作用。
原本惠真是想刺激徐世绩,让他失去方寸,现在不但徐世绩没气到,他惠真自己倒是恼火的很。
手指了指城楼上的一众唐军将士,恨恨退去。
“准备迎战。”李靖站在城楼上,见惠真退去,与身后的传令兵挥手。
惠真刚回到己方军阵中,便是毫不犹豫的发出了攻击命令。
数万高句丽士兵浩浩荡荡,从前方朝沧州城门涌起。
沧州城没有护城河,只有一扇巨大的城门矗立在前方。
如狼似虎的高句丽士兵如潮水般涌来。
“放箭!”李靖挥手。
刹那间城楼上便是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雨点般坠落而下。
朝沧州城墙冲过来的高句丽士兵瞬间倒下一片。
可前方的高句丽士兵刚倒下,后面的其他人便挥舞着武器,踩着同伴的尸身往前冲过来。
“卫公,情况有些不妙。”徐世绩见箭雨不但没有阻拦敌军冲击,敌军反而冲的更狠,不免的皱起眉来。
沧州没有护城河,这样冲过来,高句丽的这些士兵直接便可以攻击城门。
沧州城本就不是前线的军事重镇,城门不会有多坚固。
况且就算是再坚固的城门,又能挡住几次进攻?
徐世绩看向李靖,想知道他现在准备如何应对。
“惠真的中军动了没有?”李靖望着前方惠真所在的中军,开口说道,须发在微风中微微扬起。
即便城楼前已经有高句丽的士兵推着攻城车往这边来,李靖依然没有露出任何慌乱之色。
“还没……”
“动了!”徐世绩刚准备说没有,便看到敌方中军向两边散开。
中间有数十架八牛弩缓缓朝沧州城门过来。
手臂粗细的箭矢闪烁着瘆人的寒光,如同即将露出獠牙的恶鬼,即将择人而噬。
“投石车,瞄准敌军的八牛弩。”李靖转身,与传令兵喝道。
传令兵猛地点头,与负责投石车的大唐将士挥动着旗帜。
“将军,唐军怎么还在城楼上布置了投石机?”
“他们是脑子出问题了?”惠真身边,有麾下将领见沧州城楼上投石车在转动,不免感觉到奇怪。
惠真冷笑,不置可否道:“徐世绩估计是想用投石机毁掉我们的八牛弩。”
“不过这老家伙有些天真了。”
“命令下去,瞄准沧州城楼射击,这次,要彻底将唐军这些废物的信心击垮。”
“是,将军!”将领应声领命而去。
数十架八牛弩缓缓往前推进,高句丽将士把弩箭瞄准的方向对准沧州城楼。
“咻——”
巨大的弩箭被发射出去,如同一只黑色的蛟龙一般朝沧州城楼而去。
手臂粗细的弩箭瞬间穿透数名大唐将士的躯体,数人被钉死在城楼上。
鲜血顺着弩箭箭杆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城楼上陷入短暂的安静之中。
将士们眼里频频闪过惊恐之色。
如此威力的弩箭,擦之即死!
谁敢在城楼上露头。
“卫公,投石车全都瞄准好了对面投石机。”传令兵蹲在城垛下,与李靖喊道。
“攻击!”
“小心!”
李靖刚说完话,就被徐世绩猛扑到在地上。
城垛上,一根巨大的弩箭深深扎进缝隙之中。
两块砖石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化为齑粉。
碎石掉落在地上,扬起阵阵烟尘。
“卫公你怎么样?”徐世绩与李靖喊道。
李靖摆摆手,表示自己没问题。
传令兵与投石车的将士挥动旗帜。
“将军,这八牛弩的威力是真的大,刚才那一箭,差点没给这沧州城打穿。”
“你看这城楼上,现在都没有唐军士兵敢冒头的。”高句丽将领与惠真笑道,面上满是得意之色。
“这还得多些那个赵辰,不是他,我们可用不到这样强力的武器。”
“可惜,那赵辰死了,不然若是能把他抓住,也能问出那轰天炮的制作方法。”
“据侯君集所说,那轰天炮爆炸方圆二十步的范围之内,不会有任何活物。”
“那吐蕃的松赞干布,就是被此等武器吓到。”
“可惜,赵辰那家伙死了!”惠真说着,面上甚至露出遗憾之色。
摸着自己被赵辰割去的耳朵,惠真眼里又是蹦出一丝狠厉。
“将军说的是,若是那赵辰还活着,必定会为将军所擒,可惜他死的太早,不然……”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