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阵前,刀剑无眼,与将士同在的战马便显得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在很多情况下战马便是行伍之人的第二条性命,故而行伍中人最是好马,犹在兵刃之上。
李恪也是行伍之人,和李世民一样,嗜马如命,他一眼看到被拽进园中的那匹骏马,所有的注意一下子便被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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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战马被拉进园中,仿佛就像一团雪白的云迎面而来,一瞬间便吸引住了李世民以及包括李恪在内的一众武臣的注意。
李世民行伍出身,好马,喜围猎,平日里也会驯养些鹰鸟,但与眼前的这匹神骏想比,他豢养于宫中的那些山鹰又算得了什么。
“马头高俊如削,双目瞪如垂铃,脊强如将,腹阔如城,尾似流星,蹄圆而卓立,筋骨匀壮,好身姿,果然是万中无一的好马。”李恪看着这批雪白如云的骏马,双眼放光,低声赞道。
李恪的状态也是所有在座武臣的状态,看着眼前的骏马,大多眼热地很,倒是坐在李恪身旁的武媚娘却颇为不解。
她好端端的一个俏女子坐在他的身旁,又是他未来的楚王妃,他都不曾多看两眼,竟盯着一匹马看得这般仔细,看得这般出神。
片刻之后,武媚娘见得李恪的眼睛还在这匹马上,于是娇嗔道:“殿下,这匹马当真就如此好看吗?”
李恪的注意力正被这匹难得一遇的骏马吸引,也未多想武媚娘的话,不假思索地回道:“那是自然,此马身姿卓美,体态得宜,着实难得一见。”
武媚娘听着,李恪竟是这般回她的,心中不知怎的竟泛起了一丝醋意,她看着眼前雪白一片的庞然大物,也不知美在何处,只是推了推李恪,咬唇问道:“难不成这马比媚娘还美吗?”
武媚娘的言态正是相恋中小儿女的模样,正嗔怪着自己的情郎冷落佳人呢。
李恪原还未多想,可听了武媚娘这话,哪还不知她的心思,当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武媚娘,连忙笑道:“自然是媚娘美,媚娘天姿国色,正是这京中牡丹,岂是旁人比得的。”
武媚娘原本只是一时赌气,这才问了李恪这些话,她也没想到李恪竟会这般夸她,这还是李恪第一次当面赞她生的极美。
武媚娘迎着李恪的目光,倒是一下子羞红了脸,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去。
李恪看着武媚娘的这幅娇羞之态,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不禁觉得大为有趣,原来人前落落大方的武媚娘,竟也有这般模样。
武媚娘低着头过了片刻,发现李恪也并未再盯着她了,这才抬起了头,故作出一副全然无事的模样。
武媚娘看着站在席间的大度设,也不知是真感兴趣,还是为了岔开话来,武媚娘对李恪问道:“殿下可识得薛延陀的这位王子,看他这模样似乎颇有几分倨傲。”
李恪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回道:“大度设是薛延陀夷男可汗长子,与本王倒也打过交道。”
武媚娘道:“听殿下的意思,似乎对此人颇为不喜。”
李恪道:“此人生性好斗,乃野心之辈,当初药师公北伐,大度设也曾为薛延陀先锋南下助阵,功毕之后便欲据诺真水一带为己有,为薛延陀之土。”
武媚娘不知军事,甚至连诺真水在哪儿都不知,但李恪的话却叫她来了兴致,接着问道:“而后呢,诺真水可曾叫他占了去。”
李恪笑道笑道:“当然不曾,阴山以北百里,寸土不让,本就是我大唐北策。诺真水北依阴山北麓,乃北地紧要之地,水草肥美,岂能留于资敌。那时本王恰在军中,药师公也曾同本王议及此事,商讨之后便一面命人向父皇禀奏,一面下手书命北线的李绩将大度设逐出了阴山。”
武媚娘道:“如此说来殿下倒是与他早有过节了。”
李恪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冷声道:“何止是本王与他之间,薛延陀上下多有狼子野心之辈,却又自不量力,大唐与薛延陀早晚必有一战,若有机会本王倒想亲自提兵北上,再定漠北。”
武媚娘看着李恪的眼神,她能够感觉到李恪言语中的杀意,后背竟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寒气,但不知怎的,兴许是即将成为他妻子的缘故,感觉这后背的这股寒意在身上慢慢散开,她不仅未觉着有半分的不适,反倒生出了一种大丈夫当如是的感叹。
李恪和武媚娘正在说着话,那匹通体雪白的战马也已经被大度设的五名家奴拖拽着拉进了园中。
“启禀陛下,此马便是外臣进献陛下的神骏。”大度设指着此马,对李世民道。
李世民好马,也善相马,所乘六骏无一不是天下名驹,眼前的马李世民看一下,便知绝非凡品,更在他的六骏之上。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不错,确是难得一见的良驹。”
大度设闻言,面有得色道:“此马出自薛延陀郁督军山脚下草场,虎背龙骨,吼声震云,纵是在草原之上也是绝无仅有。只是此马野性难驯,常人骑之不得,我奉父汗之命将此马送至长安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李世民少年时也训过马,尤其是这样神骏的马便更是难驯,将它从薛延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