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云昨夜也未睡好,在李恪这边喝了碗粥,吃了些糕点,便回去歇息了。
阿史那云走后,李恪便让丹儿把苏定方和王玄策请到了大帐之中。
“王先生和苏将军与康苏密可熟识?”两人刚刚坐定,李恪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恪方苏醒时间不久,便连忙诏文武心腹相见,毫无疑问为的必是昨夜的事情,王玄策听得李恪这么问,顿时就明白了过来,问道:“殿下以为昨夜之事是康苏密在背后谋划?”
李恪道:“虽非康苏密本人,但背后谋划的却是他的独子康阿姆,也相去不远了。”
自打李恪为质北上,康苏密也一直针对李恪,康苏密会对付李恪王玄策倒是不觉得奇怪,可没想到,这一次险些要了李恪性命的竟是康阿姆。
苏定方道:“康苏密其人末将倒是知道一些,康苏密本非突厥人,而是来自西域康国的粟特人,因家道中落才流落草原,投靠了颉利。康苏密初为颉利手下小吏,但其颇有才干,又极善于奉迎,故而得了颉利的青眼,一路提拔,到了如今俟斤的位置。”
李恪闻言,道:“如此说来这康苏密倒是有些手段,官职晋升竟这般快。”
康苏密从一个落魄流人,到如此官位比拟大唐上州大都督的俟斤,前后竟然只用了区区数年,能与他比拟的只有赵德言了,由此可见康苏密在突厥官场上的官路也是顺风顺水了。
王玄策笑道:“康苏密能有今日,也与颉利的性子分不开。颉利虽为突厥可汗,但他却喜用外人,借此以压制突厥各部,康苏密、赵德言之流正好投其所好,才能有今日。”
李恪轻轻哼了一声,道:“本王哪管他是西域人还是突厥人,他康家父子既想要本王的性命,那岂能岂能坐以待毙?”
“殿下的意思是?”王玄策听了李恪的话,对李恪问道。
李恪眼神一冷,脸上挂起了一种与年龄全然不负的杀意,缓缓道:“本王要他死!”
康阿姆年少狠辣,李恪也绝非什么善男信女,李恪为质北上,无时无刻不是小心翼翼,他觉不允许自己的身旁随时埋伏这样的危险,他一定要将危险连根拔起。
李恪的话全然不像是自一个八岁少年的口中说出,但王玄策听着李恪的话,心中却有难掩的激动。
王玄策一身所学,尽在纵横之道和阴谋之术,李恪若是满口堂皇的仁人君子,王玄策反倒处处掣肘,无从施展,而李恪若是野心狠辣之辈,他反倒能够一展所长。
王玄策道:“康阿姆所作所为,想必颉利可汗也都知道,但若想光凭此一事要了康苏密的性命,怕是不易。”
昨夜的事情,不止是康阿姆,就连阿史那云也身陷其中,尽管主谋是康阿姆,但若是要究责,首当其冲的便是将李恪诳上山的阿史那云。
窃用可汗令牌,险些要了大唐质子的性命,这些事情若是全部摆清楚,就算阿史那云是颉利的女儿也吃不消,所以颉利为了回护阿史那云绝不会深究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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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恪为了避免与颉利和阿史那云彻底撕破脸,也着实不便深究,而且就算李恪深究了,也绝对讨不来便宜,要不了康阿姆的命,反倒会惹恼了颉利。
李恪道:“打蛇打七寸,今日之事就算闹大了,也要不了康阿姆的性命,本王或可将此书暂且按下,只装作不愿与颉利撕破脸,不予追究,待来日另觅良机,将康家父子一招按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康家父子如蛇,险诈狡猾,要打,便要将他们一次打死,不给他们回手和防备的机会,否则只会自己吃亏。这一点,李恪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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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的大帐中,李恪众人正在商讨着如何对付康家父子,与此同时,在康苏密的大帐中,康家父子也未曾闲着。
“你行事也太不利落了,怎的就让李恪活着走出了山谷!”康苏密拍着桌案,对康阿姆怒道。
康阿姆道:“那山谷中偏僻地很,而且俱是野狼,就算是成人进去也难活着出来,可谁能想到执失思力恰巧路过了,救了李恪。”
康苏密道:“伤虎不成反被咬,你今日暗算李恪,未能要了李恪的性命,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康阿姆闻言,不屑道:“虎?一个自幼养尊处优的八岁皇子阿塔居然管他叫虎?在我眼中,他与待宰的羔羊无异。”
李恪年仅八岁,比起康阿姆还要年幼上一些,而且康阿姆一直妒忌李恪,在康阿姆的心中,他自然就会主观地把李恪与那些庸碌无为的贵族子弟看成一类。
康苏密听康阿姆的话,却对康阿姆的自负深觉不妥。。
康阿姆未曾与李恪打过太多的交道,但康苏密也对李恪还算熟悉。论年纪,李恪自然还是个孩童,但心智,康苏密却不敢轻视李恪分毫。
他还记得那日在大宴上,当着颉利可汗的面,面对突厥各部首领,李恪一步步反击他的场景,那哪是一个八岁少年该有的心智。
在几番与李恪暗自交锋失利后,在康苏密看来,李恪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