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的风铃偶尔晃一晃,发出一串愉悦闲适的清响。
百无聊赖的小梨花,耳尖尖有些痒,伸了伸小短腿,只挠到后脖子。他走了几步,拱到桑笙的臂弯里。
“喵~”
桑笙不理,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小梨花蹭了一会儿,见桑笙不理他,顿感受了冷落。气愤地“喵”了一声,掉过头来,踩着桑笙往柜台上跳。
许是早上吃多了罐头,也许是受了冷落,气昏了头,小梨花憋了口气,一扑,撞到了孟妩的胳膊上。
笨重的身子往下坠,小梨花扑棱着爪子,猫脸狰狞:“喵!”
桑笙眼疾手快,趁小梨花把地板砸出个洞前,弯腰接住小肥团子,拎起来顺势揉了揉他的耳朵。
“小蠢猫,吓我一跳。”孟妩侧过身来笑骂他。
骂谁蠢?“喵!”小梨花猫仗人势,蹲在桑笙手里跟她吵了起来。
桑笙捏了捏他的耳朵,把他放地上拍了拍屁股:“去找小红帽玩去。”小梨花扭着猫步,快快乐乐地走了。
起身,不经意往孟妩的电脑屏幕上瞥了一眼,桑笙瞥到一个熟悉的id名称。
“阿妩,退回去,停。”
孟妩点开身份信息,跟游光发过来的账号刚好对应得上。
有了方向,孟妩很快把三名嫁衣女子的账号,以及在网站里发的内容找了出来。
跟这个网站的其他人一样,她们三个把这里当做了情感的宣泄站,每一次吵架和好背叛,都记了下来。偶尔还会发两句“终究是自己扛下了所有”的话。
记录得琐碎又详细,倒省了桑笙不少事。她按照时间线看下去,发现从她们死前的一个月起,字里行间透出了极其消极、极端的情绪。
且在这之前,三个人均提到了,有关跟渣男同归于尽的话题。
桑笙翻着三个人的信息,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子。巧合实在太多,太过巧合,就一定不是巧合。
孟妩很快找出了几个“嫁衣女鬼”的潜在目标,把资料发给游光。顷刻间,游光把这几个女子的信息发过来。
“阴时阴月生人……”桑笙看着几人的信息,手指捻了捻。
“白琛当时说什么来着?”
孟妩眨眨眼,白孔雀说了那么多话,老大想问哪句?
无魂,通灵师?
傍晚,临西市火车站。月台上人挤人,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瘦小男子,在拥挤的人群中挤来挤去。
被七月的艳阳,烤炙了一天的傍晚,空气有些憋闷。
人群向前移动,吵嚷中掺杂着汗臭味和不绝于耳的骂声,若不是太过拥挤,听这骂声激烈,势必是要打一架的。
桑笙背着包穿过人群,身后有人经过,冲撞了她一下。回头,一个瘦小个子拉低鸭舌帽,仗着身形优势,低头快步走出站口。
走出站口,天色微黑。几辆摩的停靠在站口的树下,上面坐着皮肤黝黑的男人。瞧着来了生意,摩的客不再闲聊,叼着烟上前来招揽。
“美女,去哪儿?坐不坐车?”男人打量了一眼戴着鸭舌帽,穿着普通的桑笙,觉得生意有望。
桑笙扶了扶黑框眼镜,看了眼男人的面相。眼白发青,额头低倾,印堂处隐隐有道赤线鼓起。
“不用,谢谢。”
男人也不急,看一眼她的背包,吸了口烟道:“头一回来临西?一个人出门,就得多长双眼睛。呐,你的包。”
他点点下巴示意,桑笙低头,身上的背包拉链被拉开,露出了一角黄色的符纸。
“呦,还是个道姑?阿难,正好带她回家,给你家里的女人看看。”身旁有摩的客看到了,打趣道。
她拿出张符来,冲着那摩的客点点头:“多谢。来张护身符吗?挡灾保平安。”
被唤作阿难的摩的客,拿粗粝的手指挠了挠眉骨,转身时嘟囔道:“这年头,连道姑也看脸了?”
桑笙神色淡淡,在阿难转身后,将符悄无声息地贴到了他的裤脚上。
另一边,瘦小男子来到无人的巷子里,从口袋里掏出红包裹。这沉甸甸的厚实感,是条大鱼没跑了。
打开包裹,男子傻眼了:“啥玩意?”一沓朱砂画的符纸,一个古旧的罗盘,还有个黑色的铜镜。
普普通通,神神叨叨,让瘦小男子生出了被欺骗感。他不死心,拿起铜镜看了看,嘟囔道:“这个应该值点钱吧?”
“嗯,值钱,龙骨木的。”
男子又惊又喜:“真的?几年的?”
带着银灰色鸭舌帽,一身休闲装的白琛,在他耳旁笑眯眯道:“很多年,它的岁数,当你祖宗都绰绰有余。”
白琛走出巷子,将手中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这儿的毛贼也忒大胆,他们老大的东西都敢偷。
夜深,夜空中一弯残月被云彩遮住。一座居民楼的天台上,桑笙一身黑衣,盘腿坐在隐蔽处,闭目调息。
白琛几次打量着她的装扮,眼神奇怪。
正闭目养神的桑笙,忽然出声道:“不用谢。”
“嗯?”
桑笙睁眼,吐出一口气,看着不远处摆好的阵,道:“怕你跟阿墨分开不习惯,我特意穿了这一身。希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