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秦业有些疑惑,儿子秦钟和家中仆人的屋离他很远,而且他们早就睡了,难不成有野猫闯进来了?
“是谁在外面?”
秦业喊了两声,却没有回应。
他倒没有认为是贼人,毕竟他只是个工部营缮郎,一七品小官,什么油水,在随处可见高品大员豪门贵胄的神京,简直是不值一提。
慢吞吞地起身,点燃烛台,手拿着朝门口移去。
秦业刚一推开房门,便见廊下飘来一道白影,顿时惊得连退数步,差点跌倒在地,连白毛汗都被吓出来了。
“父亲,是我,我是可儿啊!”
这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秦业这才缓过神来,举起烛台,借着微弱的灯火抬眼朝前望去。
下一刻。
年迈的他急步向前,很快来至秦可卿身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感受到活人的温度,秦业顿时心中一松,瞬间老泪纵横:
“可儿,你这是跑哪里去了?父亲还以为......”
秦可卿看着久日未见的父亲,眼眸中同样饱含泪水,更咽道:
“父亲,孩儿没事,让您担心了!”
秦业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女儿确实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面容反而还红润了许多,看来这段日子过的还挺不错。
随即舒了口气,连连点头庆幸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而秦可卿看着父亲憔悴的模样,心中却顿觉一痛,跪在地上,泣道:
“父亲,孩儿不孝!”
这湿冷的天气,地上何等冰凉,她如何受的,秦业连忙将她扶起,宽慰道:
“这都是那贼人的错,岂能怪你?”
秦可卿默然无语。
昏暗中,秦业看不清她表情,只当她受到了惊吓,长长一叹道:
“只是你与那宁国府的亲事多半是毁了,不过毁了就毁了,日后咱们再找就是。”
秦可卿嗫嚅着嘴唇道:
“孩儿不找了......”
秦业急道:“难不成女儿受了惊吓,想要入庵为尼?”
秦可卿摇了摇头,螓首垂下,轻声道:
“孩儿已有了意中人。”
秦业愣了一愣。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不知道女儿是如何从贼人手中逃脱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且,此时已是深夜,秦家大门紧闭,她又是如何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