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看怪物似的看着陈百说道:“你是心真大呀!我说这么多都是废话么?”
“我就想再去看巫雪晶最后一眼,也是为我这两天的好奇心做个了结。劳您受累陪我跑一趟吧,您一席话说的我实在不敢一个人过去。拜托拜托!”陈百矮身哀求。
“我看你这个人真是有病,你要再纠结下去,我可救不了你。”风逸没好气的说。
“我觉得也是,但我不去看一眼,我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心里总有件事悬着”
风逸犹豫了一会,说:“那好,我帮人帮到底。但说好,看过之后,你不许再多事,否则惹恼了鬼魂,我真的是再无能为力。”
陈百大喜,连声道谢,脸乐得像开了朵花。
风逸冷声说道:“别高兴的太早,那鬼魂正趴在你肩头吐舌头呢。”陈百脚一软,像块破抹布瘫在地上。
俩人去殡仪馆的路上,天南海北的胡侃,聊的很是投机。
陈百的生活很普通,上班下班,偶尔会背起行囊远足,多是在一些风景区登高越野,自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经历。但却能对各种事物评头论足,发表见解也算是新颖独到。
而风逸虽然年纪不大,但因为工作原因见识了不少奇闻异事,逐一说来,精彩纷呈陈,给陈百听的是不亦乐乎,不多时俩人便已混的跟老朋友一样。
只是对了巫雪晶的事,风逸却是并不太愿意提起,每当陈百提及,都被他打岔过去。
殡仪馆的灵堂宽敞明亮,现代化的殡仪馆已经不再是在从前那种黑暗肮脏地烧尸体兼带闹鬼的破屋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刷着白漆贴着瓷砖窗明几净的楼房。
楼前是笔直的道路,可容纳两辆轿车并行。路两旁种满植物,多数是青松翠柏,具有象征意义。原本总是冒着黑色烟雾的大烟囱也改冒了白烟,人死要给子孙留福,不能再污染环境。
大厅的一角放着一张带滑轮的单人床,那是给死人睡的。现在躺在上面的是吴雪晶,一个已逝的女子,洁白无瑕的床单从头盖到脚。再过几个小时,尸体就会进入焚化炉,变成一缕青烟几分白尘。
吴雪晶看来真没有什么朋友,别人的床边总是哭哭啼啼站满一圈,而她面前只有冷冷清清的两人。
陈百伸手想揭开床单,最后看死者一眼。虽然这个吴雪晶给他带来了许多幻想和离奇,可他还没有亲眼见过她。
就在手触及白布的一刹,风逸将他拦阻,男孩似乎有些伤感,或许是他个人经历比较复杂,声音略带着悲意:“你看完之后就走,不要再打扰她。”
陈百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鼻子微微发酸,点点头。
一阵高跟鞋踢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响亮,甚至盖过了闹哄哄的哭声。几个正在龇牙咧嘴的男人偷偷盯着走进来的女人。
女人径直走到吴雪晶的床前,很是诧异地问:“陈百,你怎么在这儿?”
陈百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于曼曼,怔了一下说:“小曼,怎么是你?我来看个朋友。”
“朋友?”于曼曼怀疑地盯着自己前男友,仔细看了一下床位前写的死者名称,的确是吴雪晶三个字。她跟陈百几乎是同时问起:“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于曼曼看到陈百就没好脸色,又补了一句:“怎么哪儿都有你在乱蹦呀!”
陈百指指边上说:“介绍一下,风逸,他是吴雪晶的朋友,我陪他来的。”对于陈百的胡扯,风逸并不介意,礼貌地冲着于曼曼点点头。陈百又对风逸说:“这是于曼曼,我......我从小玩到大的邻居。”
于曼曼也点点头,却不理陈百,注视着床上被白布盖着的尸体,眼圈霎时红了。她拧过头,取出手绢去抹眼泪。
陈百走近她,轻声说:“别伤心,她在另一个世界也许会过得更好。”
于曼曼叹口气说:“我以为自己是雪晶唯一的朋友了,没想到还有其他朋友。不过现在能来看她的,应当是真心关心她的人。”她感伤好友的过世,暂时忘却了与陈百的过节。
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陈百并不是个很恶劣的人,相反有时还很可爱,不然自己也不会曾经对他有好感。只是他的性情实在与自己格格不入,再加上妹妹的介入,才更激化了两人的矛盾。此刻陈百的安慰,恰恰是她需的,而她也的确想对一个人说点什么。很多人在这种环境下都会有这样的感受,这是一种抑制不住地心绪。
于曼曼把手绢放在鼻子上擤了一下,神色黯然地说:“雪晶跟我是一年前认识的。我们在同一所英语培训班学习。刚开始我们并没有来往,上课的时候别人都拼命向前挤,而她总是一个人坐在最后面,毫不引人注意。后来我因为工作原因落了几节很重要的课,是她主动把笔记借给我复习,从那以后我们开始成为朋友。”于曼曼沉浸在回忆里,另外二人专注地听着。
“学习结束后,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并且无话不谈。雪晶常对我说,人生很短暂,她要快乐地渡完这一生。她谈得最多的是她老公,说起两人恋爱时的事情,她脸上充满了甜蜜和陶醉,仿佛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让我都有些嫉妒。”说着,她朝陈百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