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府,大夫进进出出的折腾了许久。
而李莹喝了药,也就睡下了,只是睡得不踏实,睡梦里还在哭喊着。侯夫人瞧着,心疼极了,自家女儿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熬了许久,侯夫人的一双眼都熬红了,眼睛下是浓浓的黑眼圈,稍微站一会,就觉得头晕目眩。
在下人的相劝下,侯夫人准备去隔壁小睡一会。
侯爷还在回廊上站着,他沉着脸,朝着侯夫人招了招手。
侯夫人强撑着身子,走了过去。
“莹儿还好吗?”侯爷问道。
侯夫人面目悲戚,声音忧伤:“哪里能好呢?她自小被我们娇养着,现在是被吓坏了,睡着睡着都能哭醒。”
侯爷沉默良久,久到侯夫人打算就此离去时,他才再次开口:“她的身上……你们检查过了吗?可有伤?”
侯爷说的隐晦,但侯夫人敏锐的听出了侯爷的意思。她登时板起脸,声音不觉的严厉了几分:“老爷想什么呢?莹儿还是清清白白的,不曾受伤。”
侯爷松了一口气,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像他女儿那般骄傲的人,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肯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好什么?”侯夫人嗔怪道,“原本我们悄悄去把莹儿找回来,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可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白的也要叫他们说成黑的了。要是外头那些话传进来,莹儿怎么受得了啊!”
想到此,侯夫人原本流了一宿的眼泪,早就干涩的眼睛里再次冒出泪光。
她忍不住为女儿哭泣起来,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心疼到骨子里了。李莹出了这样的事,简直就像是拿刀子生生的扎她的心。
侯爷握紧拳头,“你放心,我迟早将那个人找出来。还有劫持莹儿的人,我也一个不会放过!”
侯夫人无力的点了点头,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动怒了。
侯爷见状,赶紧让人扶着侯夫人去歇息,他不顾自己熬红的双眼和青白的胡渣,大步往外去,他一定要为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
都城许久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了,而且还是发生在镇国侯府嫡小姐的身上,那是多么尊贵的人啊。
于是几乎是整个都城,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都在谈论着这件事。
他们才不管李莹是否清白,他们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添油加醋的传着这件事。
就算镇国侯府的放出消息,说李莹只是被劫持到清风楼,那些歹徒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李莹就被救了出去。
可惜这说法没有人相信,没多久外头传的越来越夸张离谱。
镇国侯夫人听了,气得肝疼,却又无能为力,她又堵不住所有人的嘴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传越离谱。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消息封锁,不要传到李莹耳朵里来。
休息了几日,李莹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不再动不动就哭闹,只是她一直阴沉沉的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脸上多了不少狠戾之色。
尤其是春晓,常常被李莹盯得毛骨悚然。
“外头是怎么说我的。”李莹盯着春晓,沉沉的开口。
春晓一怔,想起侯夫人的交代,立刻低下头:“奴婢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李莹拔高音量,“你要是不说,别怪我不客气!”
春晓瑟缩了下,尚在犹豫。
李莹没有耐心,手边刚好够到喝了一半的药碗,她抓起药碗就丢到春晓身上。
滚烫的药从春晓头上淋下,所到之处都被烫的通红。
春晓忍着疼痛,咬着唇还在犹豫。
那药碗摔在地上裂成好几瓣,李莹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片,指着春晓。
春晓惶恐,她瞧着李莹的眼神里满是恨意和狠戾,她相信要是自己再不说,李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奴婢说!外头说小姐被劫持到清风楼那种地方,虽然只有半天,却已经成了清风楼里最炽手可热的,甚至还有人说……说有幸成为小姐的……座上宾……”
“无耻!”李莹目眦欲裂,气得牙关咯咯响。
那群人把她打晕后,她再醒来时是被五花大绑,关在一间柴房里。没有多久,就有人找到了她,救她出去了。
直到出去,她才知道她被绑到了什么地方。被关着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过。
外头的人竟然怎么说她?叫她往后还怎么做人?
李莹欲哭无泪,眼泪早就流干了,现在只有满腔的恨意和怒火。
她想了一会,最后把这一切的源头悉数怪到齐玉瑶身上。
要不是因为齐玉瑶,她也不会出门,更不会在外面逗留那么久。
找到了能恨的人,李莹只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些,甚至愈发精神起来。
她要齐玉瑶也尝一尝她受过的苦!
李莹丢掉手里的碎片,慢吞吞的靠着床沿坐了下来,思索片刻说:“你去帮我做一件事。”
春晓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竟然看到李莹的嘴角带着笑,那笑容邪气十足。她忍不住发抖,又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去,“小姐只管说就是,奴婢一定尽所能去办成。”
“你拿着我的帖子去齐家,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