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不是陌生人的陌生人这样抱着,洛南书还是很不自在的,她向风弦投去求助的目光。
风弦也有些为难,她虽然和骁云湛有些交情,可和洛南书比起来那肯定是不如的。骁云湛是何等在乎洛南书她也是看在眼里,这个时候她在这儿都是多余,更别提上去将人拉开,她是不想活了吗。
眼瞧着风弦是帮不上忙,洛南书提了口气,准备自己将人推开,这个时候风晟从门内走了出来,洛南书大喜,笑意盈盈的喊了一声:“公子!”
骁云湛自然知道这声公子唤的人不再是自己了,他抬起头,就看见了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风晟,这个他久闻其名,一直无缘得见的风家大公子,上次剿匪的事情若是没有风晟的点头,骁云湛也得不到风家的支持。
风晟好像也不认识骁云湛,还是风弦在一旁介绍了一句,这才走下来行礼:“郡王有礼。”
骁云湛看见眼前这个比他还要高上一点的男人,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强大气场,突然就想到了南宫清昨晚的那句“爱妾”,眼下这情形,分明说的就是洛南书啊,他心中警铃大作。
他没有因为风晟的到来放开洛南书,反而将人搂在臂弯里,一副宣誓主权的样子。
当然,这些洛南书是不知道的,她只觉得很尴尬,有种被捉jian的感觉是几个意思。洛南书一个劲儿的向风晟使眼色,风晟则看着骁云湛,突然就笑了:“王爷突然造访,也没带人,看来是有要紧事儿,阿弦你先和小酒进去,告诉府里多备一双碗筷,我和王爷说说话。”
洛南书喜出望外,连忙就要离开,却被骁云湛捏住了动弹不得,风弦在一旁看着,一时竟不知是自己进去还是等洛南书一起。
“这些时日多谢大公子照顾书儿了,本王不胜感激。”
骁云湛还想继续说,洛南书推了他一下,骁云湛低头,洛南书吓得缩了一下脑袋,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该用饭了,我要进去。”
只这一句,骁云湛方才的戾气便去了大半,笑着捏了一下洛南书的耳垂:“好,那你先进去吧。”
洛南书一得了自由,立马拉着风弦跑了进去,才不管外面这两人呢。
府里,风弦先告诉了厨房多备一份碗筷,然后又要去告诉长辈们骁云湛来了的事。
路上,风弦还是觉得很神奇,自己哥哥无意中捡到的姑娘竟然是骁云湛千方百计在寻找的人:“小酒,你当真不记得王爷了?”
洛南书正摸着方才被骁云湛捏过的耳垂发呆,突然被这么一问,啊了一声。
“我问,你最近有没有记起些什么东西,对王爷有印象吗?”
洛南书微笑着没吱声,她其实对骁云湛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甚至是非常熟悉,好像对方的名字就在嘴边,可要说的时候又突然不知道该叫什么。但与此同时,她心中好像还有一种矛盾的感觉,既想从对方身边逃离又渴望能留在他身边。
风弦还要去通知风家的长辈们骁云湛的事情,洛南书便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与此同时,已经从大门口转移到风晟的书房里的两个人正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准确的说,是骁云湛单方面的瞪着风晟。
“王爷,你再这样看下去,该用午膳了,午后我还有事,恐怕不能陪王爷了。”风晟常年在外和商人们打交道,自然是不怕人看的。
骁云湛也知道自己对风晟是没有撒气的理由的,收拾好情绪,想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大公子在外经商,想必见过的好东西不少吧?”
风晟笑了:“不敢不敢,民间的东西再好,岂能比得上天家的东西,王爷过誉了。”
“既然大公子见多识广,不知道可听说枫情花?”
说到这里,风晟也知道骁云湛的目的了:“倒是在医药的朋友那里听过,怎么,王爷有兴趣?”
骁云湛不和他兜圈子:“本王有一个朋友,需要枫情花入药,听闻大公子机缘巧合得到一株,所以本王特来卖个面子,请大公子割爱。”
听惯了商场上的弯弯绕绕,骁云湛这样直接的倒是少见:“王爷有求,风晟自然没有推脱之理,只是这枫情花乃是他人送给公主的礼物,并不为我所有,所以王爷还是去和公主商量吧。”
“你知道她的身份?”
洛南书一路都跟着他,都只是扮作他的婢女从不曾以真面目示人,即便是面对吴良的试探时也不曾显露,风晟是怎么知道的?
风晟解释:“我原先也不知道,初遇公主时公主正好遇到一伙贼人,我虽救了她,但公主撞在船上,头部受伤,将前尘往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如同一张白纸,我也无从得知。只是方才听王爷称呼其为书儿,而我偏巧知道南书公主在王爷离京当天被掳走,所以才有此一猜。”
“你倒聪明。”骁云湛站起来:“不过,风家远在汝南,竟然对宫中的事情也了如指掌,看来皇帝的顾虑也并非全无道理。”
风晟笑了:“我姑姑好歹也是当朝的贤妃,虽然我风家举族外迁,却也不能全然将姑姑留在宫中不闻不问吧。”
“最好是这样,”骁云湛走向门外:“风家得以保全也是不易,希望不要毁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