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已经把她禁足了吗?她怎么跑过来的?把她拖回去。另外,看守的侍卫一律杖责八十,罚俸一年。安信,让许铎好好管教管教他的手下,不然他这个侍卫统领就不用做了。”
皇帝对于德妃的抗旨不遵很是生气,免不了一通祸及池鱼。
“父皇,德妃娘娘昨夜特意派人请儿臣……”
皇帝抬手止住了她:“书儿没去不要紧,在这皇宫里,书儿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皇帝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怒道:“她还连夜派人来请,好大的胆子,别以为朕不知道她的那些心思。”
原来,后宫的争斗皇帝一直都是知道的,甚至每个人心里想些什么只要他想就都可以知道。
然而事实却是,皇帝什么都不管,什么都装作不知道。
洛南书虽然把正经事儿做了,心中却有些发凉,不知道那位先皇后,也就是南书公主的母亲在世时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毕竟,说是深爱,可先皇后不也照样英年早逝。
御书房偏殿内,侥幸躲过一劫的慕容无忧被安信安排不再御前伺候,而是换了扫洒的工作。这会儿她正准备进去打扫,一个人突然匆匆跑出来和她撞了满怀。
“公主?”慕容无忧连忙让到一边行礼。
上次她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不仅自己差点小命不保,还害得洛南书无辜受伤,慕容无忧一直心怀愧疚。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丢了小命,这都是洛南书当日那一闹的缘故。
洛南书看见有人,慌忙将手中的食盒藏到身后,昂着下巴,磕巴了一下道:“免礼。是你啊!”
洛南书不能ooc,便也换了心思,决定能讨好一下女主,就尽力试试吧。
“你这柔柔弱弱的,顶不顶用啊,别一时见不到就晕倒了。”
没办法,因着是刁蛮公主,洛南书嘴里的话就好听不起来,洛南书说完就有些后悔,这谁能听得出来自己是在关心人啊。
“多谢公主挂怀,奴婢可以的。”
洛南书睁圆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了?还是奴婢们习惯性的官方回答?
算了,不管是哪一个,洛南书都已经从心底里给女主发了好人卡——不愧是女主,配吴丹青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那个啥,父皇这里的东西本公主吃不惯,这些都赏你了。”洛南书说着就将食盒猛地塞给慕容无忧,一溜烟不见了踪迹。
慕容无忧费劲儿接住这庞然大物,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一叠芙蓉酥,哪里是吃剩下的东西,何况这芙蓉酥甜糯香软,更不是御书房会有的。
“这个南书公主到底是何用意?”
对于洛南书的无端示好,慕容无忧有些摸不着头脑。
“公主,没被发现吧。”
春雪躲在御书房外一个墙角处,看见洛南书出来了,忙跑上前去。她真搞不懂,公主想要给陛下送点心,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这有什么惊不惊喜的,指不定直接去了陛下更高兴呢。
洛南书摇摇手:“你说呢。”
春雪心中咂舌,嘴上还要夸道:“公主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万无一失的。”
“对了公主,今日镇北侯回京,春梅刚才来传消息,说二皇子约您一起去看看热闹,眼下应该已经在宫门口了。”
“这个洛聿怀真是什么热闹都不肯放过。”洛南书嘴上嫌弃,却还是带着春雪往宫门口去了。谁让洛聿怀是这皇宫里为数不多愿意把她当姊妹看的人呢。
二皇子洛聿怀,陈淑妃之子,没什么坏心眼,于朝政上也不感兴趣。反而喜欢四处凑热闹,不论是风花雪月,还是下里巴人,只要是人多的场合,他都来者不拒,皇帝因此对他很是恨铁不成钢。
然而,这样一个爱好逍遥的人,最后却被一杯毒酒葬送在了夺嫡之争中。
洛聿怀是怎么搅和进夺嫡之争的书里没写,所以洛南书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总觉得事有蹊跷。
宫门外,洛聿怀翘盼已久,看见洛南书来了,连忙从小厮手里接过一包东西,一边推着洛南书,将她塞到已经准备在一旁的马车里。
“就知道你不记得换衣服,我都转备好了,快些,镇北侯的凯旋大军可不等人。”
洛南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平日里没见他这么急性子的,不过,倒是很细心。
洛南书抖落了一下洛聿怀准备的衣服,大小合适,款式也不错,让人找不出毛病来。
等到洛南书一行人赶到北城大街,离北门尚有一段距离就已经人满为患、水泄不通了,根本挤不过去。
洛聿怀带着洛南书下了马车,步行而去。
“二哥,你别告诉我,你要挤在这人堆里看英雄啊!”
在宫外玩耍,两人一向默契的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直呼兄、妹。
洛南书这一会儿就已经被踩了好几下,脚趾头都没感觉了,就是性子再好的人,此刻心里也有火气,她扯着嗓子问一旁的洛聿怀。
洛聿怀也没比她好到哪去,周围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总往他身上挤,还大多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