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正午,木太郎亲率的大队日军才赶到了季庄村东。正当策马而行的木太郎得意之时,木太郎的坐骑突然两条前腿腾空悬起,一声长嘶,两条后腿支撑着马身几乎呈直立状站定。猝不及防的木太郎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当马站稳后,他定睛一看,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原来窄窄的小路被挖了一条宽约4米、深有5米的大沟,要不是马及时停住,掉下深沟,可能跑在前面的木太郎与他的战马已经一命呜呼矣。
跳下大马的木太郎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感脊背发冷。他突然抽出指挥刀,往地上一砍,狂吼道:“巴嘎(混蛋),谁的挖沟,统统死啦死啦的!”
跟随他前来进剿的翻译王明凡赶紧跑上前去,大献殷勤地对木太郎说:“大佐,我看这是蓄意对抗皇军的刁民干的,目的就是阻止大日本皇军对李村、季庄的扫荡。”
“他妈的,这些该死的刁民!”木太郎咬牙切齿地骂道。
王明凡继续献媚地说:“大佐,天已晌午,皇军都走了几十里的路,特别是脚下这十几里又窄又险的山路,走的脚板都疼,现在都又饥又渴,又遇到了这么一个难以逾越的深沟,是不是让皇军都吃点饭,喝点水,休息片刻。同时,您也喝点酒,压压惊。
木太郎觉得此话有理,便咧着满嘴黄牙说:“哟西(好的),哟西(好的),你的提议大大的好!原地休息,米西(吃饭),米西(吃饭)。”
少佐大岛茂立即传达了大佐木太郎下令休息吃饭的旨意。全体饥渴难奈、疲惫不堪的日军立即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地咀嚼起随身带的面包、香肠、火腿和罐头,喝着自带的军壶水。并叽哩呱啦抱怨着这次行军的艰苦和遇到的麻烦。
半个小时后,木太郎下令向李村、季庄前进。由于路有深沟阻挡,而这又是通向李村、季庄的唯一道路,且路两侧又坡陡壕深,木太郎便让马匹、小炮等辎重留下,并派人看守。自己带着部队继续西进。曰军甩下带来的绳索和软梯,一个个扒着绳子或软梯下到沟底,为了加快速度,有不少日军还被缒到沟底。再从沟底往沟壁上挖洞固梯,而后攀着拴好的绳子和软梯上到沟上。这么上下一折腾,不仅费时费力,而且大大挫伤了日军的锐气。当木太郎率兵赶到季庄、李村时,已日斜三竿。当日军兵分两路冲进两个村子搜查时,不仅都是空无一人,而且户户财物两空,鸡、鸭、羊、驴、牛一个活物不见。
当木太郎听到他的一个个下级军官跑来向他报告:“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的消息时,气得木太郎这头贪婪的恶狼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站在高处,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除了看到秋风卷起的黄叶在飘动外,一个活动的东西都看不到。静的出奇的四野和不远处巍然屹立的西山,使他产生了丝丝不安,继而有一种恐惧袭上他的心头,他觉得此地不可久留。加上他看到天色已晚,恐到夜里在这迷宫般的村里遭到不测。便抽出指挥刀命令撤兵。
撒兵前,无计可施的木太郎又拿出了他的毒招,命令少佐大岛茂带兵在两个村子放火烧房。
因木太郎已经下令撤兵,加上还有几十里地的回返路程,所以这些被命令去放火的士兵,都没有心思下力烧房,便抱了些玉米秸放到屋檐下烧了起来,有的干脆就地点玉米秸,所以看着到处冒烟,但真正烧到房屋的并不多。
鬼子一撒,隐藏在山头上的哨兵立即向西山发出信号,李轩、季雪莹带着李、季两村的父老乡亲立即从西山返回村里,及时扑灭了鬼子点的烧房子的大火。因鬼子仓促逭走,加之刚收割不久的玉米秸并未干透,所以火势不大但冒烟不小的祸火并没有给房子造成大碍,大都只燎了些皮毛而已。
这次李村与季庄两个村子能成功躲过一劫,没有成为木太郎这匹恶狼的口中肉、桌上餐,完全归功于西山游击队的精心组织和密切配合。
原来就在木太郎疯狂对其它村庄进行惨无人道的扫荡时,李轩和季雪莹细致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情况,一致认为:日寇武器精良,而刚刚组建起来的西山游击队,枪无一支,弹无一发,没有力量与日军抗衡,只有发动群众坚壁清野,组织老乡在日军到来前逃往西山藏匿,才是上策。因此时的国民党基层政权组织全部瘫痪,无人敢于站出来主持抗日工作,于是,他俩紧急组织李村3个游击小队和季雪莹刚刚组建起的以季旺和季长顺为小队长的季庄村两个游击小队开会,让5名游击小队长分别带领本小队游击队员,挨家挨户发动群众藏粮、埋物,并把所有牲畜和家禽都提前弄到西山中隐藏。还告知每一个村民,以敲锣和撞钟为信号,听到信号,立即在游击队员组织下有序向西山撤离。与此同时,他们还在险要路段挖了一个大坑,阻滞了日军的前进速度。由于准备工作做的充分,鬼子进村前,便被发现,在李轩、季雪莹带领的游击队员组织下,两村群众一个不少地安然撤到西山躲藏。才使木太郎率领的日军扑了个空。
月黑风高,飞沙走石。跑了几十里,什么也没抢到,连个人影也没见到的日本兵,垂头丧气地走在返回邯郸的路上。
骑在马背上的大佐木太郎,在征服邯郸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