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小厮可以作证!”
陈冬青还列举了一桩桩一件件周律从前看着并不傻的事情,借此证明,周律是早就痊愈了。
文道礼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脏水分明是硬要往别人身上泼,还泼得明目张胆,霸道至极。纵然他们知道是胡扯,可问题是胡扯的那个人毫不在意,且他占据天然的优势。
建平伯就是他们的优势。
他是长辈,是苏音跟周律的父亲,天底下只有父亲告儿女的,还没有儿女告父亲的。
眼下这个父亲便是一心想把自己儿女一棍子打死,且死无葬身之地,建平伯脸都不要了,胡赖扯上周律:“圣上,微臣这女婿一肚子心眼,实在不是什么好人?算计的微臣家破人亡,还害了无辜孩童受罪,请圣上明察,还众人一个公道。”
陈御史占了上风,大为得意:“证据确凿,如何,周监牧可有话要说?”
周律侧了侧头,凝视建平伯的神色。
建平伯忙低垂着头,看不清脸色,更看不清目光。
建平伯实在心虚。他这人其实不怎么会说谎,一说谎就露馅。
周律扯出了一个笑脸,忽然问:“父亲,我自问没有对您不敬,您又为何要说这些违心话?”
建平伯一听他说这个就来气儿,怎么着,之前将那些事情翻出来的时候不算对他不敬?这么久了未曾去过府上看他一眼不算对他不敬?他才自问对周律夫妻一人没有苛待,甚至还给了不少他能给的,结果却养出了这两个白眼狼。
“你不承认,就让苏音过来,我们父女一人亲自对峙!”
周律倒吸了一口凉气,错愕地看向建平伯。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竟然要将苏音拉下水?当日揭露萧从云的丑事,周律都没让苏音开口说话,为的就是不让她沾上不孝的名声。今日建平伯竟然不管不顾,拉自己亲女儿下水!
好一个当父亲的。
建平伯梗着脖子,理所当然地想着,女儿不孝,他为何不能狠毒?
若是周律不认这罪,他就得让苏音过来,将脏水泼到她身上。
反正这对夫妻俩都是白眼狼,没有一个是好的,能拉下一个是一个。周律硬气,他那不中用的女儿可不硬气,头上单了一个不孝的名头,看她以后还怎么当这侯夫人?
建平伯朝着当今道:“圣上,因为不信,但可以唤微臣长女进殿问话,她与周律朝夕相对,必能证明微臣所言不虚。”
当今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只觉得这群人黑得连根都烂了、腐了。
他自然不会让苏音过来对峙,这样只会让周律夫妻更难堪。苏家大姑娘来了,帮着父亲是错,帮着丈夫也是错,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且只要她来了,外头的流言蜚语能立马淹死她。
建平伯不要脸,周律夫妻一人不能不要。
当今扫过杨秉璋等,见他们一个个胜券在握,只觉得好笑。真以为,周律下去了就赢了?
当今转向周律,冷声道:“不必审了,朕相信承平侯的人品,只是个中之事确实因他而起,这失察之罪不可免,如此,便夺了六品监牧一职,贬为凉州昌平县令。承平侯,你可认罚?”
凉州?
周律心中一动,干脆认罚:“微臣领旨。”
杨秉璋心中迟疑,凉州是边境之地,与好几个外邦接壤,虽说地偏荒凉,可位置却很是紧要,圣上将周律贬到此地,真的是罚么?
总觉得这事有不对。
然而陈御史等人却欢天喜地,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
事情闹得这么久,如今尘埃落定,周律滚出京城,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既展露出世家的威风,又替太后除了眼中钉,甚好甚好。
辞别当今,众人出了大殿。
杨秉璋等人未曾留下多说一句,别看方才在殿中对的,周律使劲泼脏水,出来之后却未对他有什么冷言冷语,仿佛一切都只是例行公事。
唯有陈御史因为几次弹劾不利,对周律多少有些怨气,临走前对着周律冷笑一声。可也仅此而已,他不觉得如今的周律还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至于建平伯,他压根不敢面对周律,出来之后头一个就溜了。
萧琰见周律吃了亏,正想安慰,不想后头邓春来赶了过来,却是叫住了周律。
“侯爷请慢。” .w.com 请牢记:,.